深夜时分，明月高悬。

皇京东门紧闭，仅留东值门一道小门方便紧急出入，另有数十名禁军把守，此时城门卒向外张望，只见一团黑影缓缓靠近。

“是谁！”

城门卒老远便喊话问询。

“玉宁关杨毅。”

“这么晚了进城做什么？可在城外驿站歇脚，明日再例行进城。”

城门卒还没反应过来“玉宁关”这个地方的特殊性，随口就想先打发了杨毅离开。

“等不及了。”

“嗯？什么事那么着急？可是有人病重？”

夜里进城，通常只有三急可破例通行，第一，便是军情紧急；第二，便是丧情紧急；第三，便是病情紧急。

城门卒见杨毅独自一人，不像前两样，便有意询问是否是病情紧急，察若据实，也可破例夜间入城。

“并非有病，而是该死之人自有取死之道，当是‘丧情紧急’，请允杨某入城杀人！”

“咕噜噜……”

杨毅摘下尺梢上的头颅，随手一抛，隔着十数米滚到了城门卒脚下，那城门卒拿起火把向下一照，便惊得浑身冒汗。

“这是……人头！贼人来了！贼人来了，快关门，快上城楼报知大人！”

这城门卒并不统属于石锐，见着这棵人头却没认出来，但他还算敬业连忙向城楼示警。

先前那一波禁军被打散，陆陆续续的往皇京城中来，只不过石锐镇守的是西城门，他们也是本能的绕行向西，无需跟这些本就关系不太好的同僚照面。

所以这东城门除了刚刚杨毅闯出去的时候闹了一番，实际上并不知道城东驿站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的认知中，下午领命出城的西城禁军，应该还在努力的捉人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