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奉承,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裴予汐心里一阵厌烦,她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更别提应付这虚与委蛇的两人。
但碍于场合和基本的礼节,她不得不强打精神,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声音虚弱:“大姑,梦瑶妹妹过奖了。不过是尽本分而已。医术需要潜心钻研,急不来的。”
她这话说得客气又疏离,明显不想多谈。
可霍文英母女岂会轻易放过这个看似“拉近关系”的机会?霍文英更是上前一步,几乎要碰到裴予汐,故作亲热地说:“哎,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以后家里谁要有个头疼脑热的,可都指望你了!你可是我们霍家的福星啊!”
裴予汐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胃里一阵翻涌,是累的,也是恶心的。
她刚想开口,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已经抢先一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砸了下来:
“说完了吗?”
霍聿城揽着裴予汐的手臂收紧,将她完全护在自己身侧,目光如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射向霍文英和霍梦瑶。
“没看见予汐已经累得快站不住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骤降,“她需要休息,没精力听你们这些废话。要奉承,换个时间。要学医,去找别人。”
这话说得极其不客气,几乎是直接撕破了脸面。
霍文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变得难看至极。
霍梦瑶更是被霍聿城那骇人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躲到了母亲身后。
霍文英何时受过这种气,尤其是在小辈面前?她顿时恼羞成怒,也顾不得场合了,尖声反驳道:“聿城!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好心关心予汐,你怎么能这么跟我们说话!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大姑!”
“关心?”霍聿城嗤笑一声,眼神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你们是真关心,还是看予汐治好了宋世伯,又想凑上来捞点好处,或者打听点不该打听的?收起你们那套心思,别在我面前演。”
他往前踏了半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我再说最后一次,予汐现在要休息。你们,立刻,出去。”
“你!”霍文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霍聿城,你了半天,却慑于他那股骇人的气势,不敢真的撕破脸大骂。霍梦瑶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使劲拉母亲的袖子。
霍文英狠狠瞪了裴予汐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又不敢对霍聿城发作,只能讪讪一笑,就拉着霍梦瑶,灰溜溜又怒气冲冲地快步离开了客厅,那背影都带着一股子狼狈和愤恨。
霍聿城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只是赶走了两只恼人的苍蝇。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裴予汐,语气瞬间变得温柔无比:“吵到你了吧?我们回家。”
裴予汐确实累极了,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安心地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有他在,她真的什么都不用操心。
且说霍文英母女憋着一肚子火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霍文英再也忍不住,抓起桌上的一个花瓶就狠狠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溅。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霍文英胸口剧烈起伏,面目狰狞,“霍聿城他竟敢这么对我!还有那个裴予汐!摆什么臭架子!不就是会看个病吗?有什么了不起!”
霍梦瑶也气得直跺脚:“就是!妈!你看表哥那护着她的样子!简直像被灌了迷魂汤!还有爷爷,刚才看裴予汐那眼神都不一样了!再这样下去,这霍家还有我们母女的立足之地吗?”
“做梦!”霍文英眼神阴鸷,“想骑到我头上?没那么容易!她裴予汐不是医术高明吗?不是能起死回生吗?”
她脸上露出一抹恶毒至极的笑容,压低了声音对霍梦瑶说:“瑶瑶,你去找人,给我仔细地查!查裴予汐以前治过的所有病人!我就不信,她次次都能那么走运,一个出问题的都没有!”
“妈,你的意思是……”
“只要找到一个!哪怕只是治疗效果不尽如人意的,或者后来病情反复的!我们就能大做文章!”霍文英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抓住了裴予汐的把柄,“到时候,我们就散播出去,说她裴予汐医术根本不行,之前都是碰巧,或者是有霍聿城在后面帮她造假!看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神气!”
霍梦瑶眼睛一亮:“对!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得意!我这就去办!”
就在霍梦瑶母女因在霍聿城那里受了奇耻大辱,如同困兽般在房中焦躁地谋划如何报复裴予汐却苦于没有实质把柄时,一个“意外之喜”悄然降临。
一封没有署名的快递,被佣人送到了霍梦瑶的房间。
拆开一看,里面是一份看似普通的医疗档案复印件和几张照片。
档案记录了一个外地病人的情况,上面赫然有裴予汐早期的诊断笔迹和用药建议,但病人的最终结果一栏却写着“病情反复,效果未达预期,转院治疗”。
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