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挂名(2 / 3)

妙厨 须弥普普 5810 字 1个月前

息不提。

再说那孔复扬忙了整日,一夜好眠。

他在太学时候就是闻鸡起舞,这会因知次日还要带着人去河道上清点查核,又要对账,一到点,自己就醒来了,翻身起来,掀开帐子,却见那窗户大开,一人据案而坐,正运笔疾书。

孔复扬顿时惊了,两手一搓眼睛,定睛一看,忙趿拉着鞋下了床,一边往那桌案走,一边出声问道:“正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又道:“我等你到半夜,还特地给你打了洗漱的水,你瞧见没有的——昨夜到底什么事情,好不容易回来,匆匆又走,最后搞得那么晚?”

韩砺没有立刻回他,而是把手中一句话写完,方才应道:“约莫丑时一刻回来的,回来就见得洗漱的水打好了,水壶也是灌满的水,另还给我备了小食——多谢!”

他应话时候,笔也不停,只速度略慢了一点。

孔复扬见状,忍不住上前道:“你丑时才回来,这会子又在写什么,不用睡的么?劳力也不是这么劳的,你当自己……”

他还待要说,已经走到案前。

一旁晾放着两页稿纸,孔复扬一眼扫过,见得当头“辛奉”二字,不免“咦”了一声,顿时忘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站在边上看了起来。

他先是引颈看,看了几列字,越看头越歪,那头简直要扭成绞股麦芽糖似的,当真有点发酸,索性走到另一边,伸手取了那文稿认真去读。

看完第一张纸,他忙又手忙脚乱去找第二张,继而第三张,终于从头到尾粗粗扫了一遍,忍不住又翻回最开始,一字一句吟念起来。

好几回他嘴里念念有词,摇头晃脑,分明已经品到下一句了,复又翻回去重新读前一句。

一共不过三张纸,字还挺大——想是因为天色没有大亮时候就开始写,又没有点灯,不得不如此——总共不过小几百字。

但就是这小几百字的一篇文章,孔复扬足足读了一刻钟有余。

他记忆力尚佳,虽不至于过目不忘,看过两遍的文章,基本已经记得七七八八,即便如此,还是盯着那纸不肯放,半晌,却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叹道:“从前我总以为你文风犀利如锋,却原来也可以这样……”

孔复扬想了一会,本想找一个词来形容,总觉得哪个词都不适合,不足够。

他一时有些惆怅,但很快,那惆怅又化做了嘲讽,道:“蔡秀还说自己文章与你各有风格,又在外传什么‘蔡雄浑,韩刁锐’、‘并驾齐驱’,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说到此处,他忽的才反应过来似的,忙把手中纸翻到第二页,觑准其中一段,读了有又读,急急问道:“正言,那吕茂落网了???你昨晚就是去捉他的??”

这一回,韩砺终于把笔放回笔托上,转头回道:“落网了——不是写了吗?”

孔复扬愣在当地。

他又是惊,又是喜,又是茫然,问道:“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线索??这‘行商’说的是谁?怎么如此突然??我好歹也跟过此案,怎的毫不知情??”

他一肚子问题要问。

韩砺就逐一同他把纸上没有写东西说了,宋妙如何发现线索,如何告诉自己,自己又怎样去的衙门,说服了岑德彰同巡检使,又如何临时安排人上门去寻了一众熟悉船夫,最后怎么和那被吕茂早早选中的老船夫逐一交代应付事宜。

一桩桩,一件件,可谓一环扣一环,不管哪里错漏,都不能这么完整地生擒吕茂。

说完,他还又补了一句,道:“今次有个船家功劳甚大,将来你写请功折子时候,不要忘了给他添一笔。”

孔复扬老老实实应了一声,终于渐渐回过味来似的,道:“原来那芮福生就是吕茂——怨不得宋小娘子要来问我,有没有看到那芮福生手上伤疤!”

他后悔得简直想要拍大腿,又是气,又是恼,忍不住骂道:“果真我太蠢笨!这奸贼!分明手上有痣,竟是如此狡猾狠心,自己的肉也下得了手去点剐了!”

说着,又把手中文稿轻轻整理妥当,问道:“这一份是要早早送回京城吗?”

韩砺摇头,道:“先放着,等看后续能救回多少苦主再说。”

孔复扬点了点头,正要去洗漱,忽的见得韩砺面前另一份稿子,不免奇怪,道:“怎么还写——这稿子不是写完了吗?”

韩砺却是把面前那两页纸拿了起来,分别打量了一下,眼见没有湿墨痕,方才递给孔复扬,道:“这是请功折子,我写了其中一点,你可以拿去参考。”

孔复扬只觉莫名,道:“不是说了我写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又低头去看。

韩砺道:“也是挂你的名,你随意改,改完,自然就是你写的——只这两部分都是我经历最多,最晓得其中细节——虽然写了也未必有人去看,到底她立那许多功劳,那样能耐,如若一笔略过,太可惜了。”

而孔复扬早已没有耳朵去仔细听他说什么,只盯着面前文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