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个时辰,啪啪啪的巴掌声响彻整间院落。
半个时辰后。
牛坦带着一群跟班灰头土脸的离开,哪怕离开之时,他目光依旧死死的盯住陈王,显然是恨到了骨子里。不过牛坦怎么想,陈王却没心思理会。
“海爷爷,这口气可出了”
陈王笑道。
“出了,出了,少爷,你何苦为了我这么一个老不死的得罪牛家,这若是”海虽寿担忧不已。
牛坦是牛家的人。
牛家在莽山城中虽算不得什么豪门大户,但也拥有数十年的底蕴,加上牛家曾和陈家结为姻亲,是陈家的附属家族。
得罪了牛坦,以对方瑕疵必报的性子,就算逞一时之快,但后患也是无穷。
谁知,陈王却笑了,他摆手道。“海爷爷,你放心便是,我自有我的道理。何况,一个小小的牛家而已,还不放在我的眼中。”
“我向你保证,自今日过后,这世界无人敢在辱你我主仆。”
陈王眉眼桀骜,隐隐有傲气冲霄。
这一世重生为少年,陈王灵肉合一,不分彼此。
少年意气,主仆情深,陈王感同身受。
若是连自己身边的忠仆都保护不了,那他陈王还修什么丹道,纳什么丹火。又有何资格卷土重来,再次争锋天地
“好,好,好哇海爷爷等着那一天”
海虽寿瞬间老泪纵横,开怀大慰。
“对了,二叔呢”
陈王一笑,问道。
“二爷他”
海虽寿嘴唇蠕动了一下,他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小院角落的一间房间,刚刚舒展开的脸颊又是挂满了愁云,忧思不已。
见状,陈王弯起嘴角。
他摆了摆手示意海虽寿去忙,随后,他独自一人,到厨房拎了一坛烈酒一把推开了角落里的房门。
房间很暗,几乎不透光。
更令人惊讶的是,房间内毫无半点装饰摆设,甚至连基本的桌椅都没有。而唯有的则是酒坛,满满当当的酒坛几乎堆满了整间屋子,到处都充斥着熏熏酒气。
陈王前脚刚进门。
咔嚓
一只酒坛便迎头砸碎在了陈王的脚下。
“我要是你,就杀了他,以除后患。牛家本就多小人,牛坦更是瑕疵必报,你让他当众下跪,是在扇牛家的脸面,何不一了百了”
“今日,我原以为你变了性子,没想到依旧是那么优柔寡断”
一个冷峭的声音响起。
小山般的酒坛后,一张轮椅缓缓行出,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个抱着酒坛狂饮的男人。
他三十多岁,胡子拉渣,因多年不见阳光,导致他脸色惨白。只是,他大口喝酒的同时眼中却有三分醉意,七分精芒。
“未必,区区牛家给我提鞋都嫌不配,还不放在我的心上。”
陈王一笑,随后拍开酒坛的封泥坐在了地上。
“有胆色,够狂妄,倒像是大哥的种,不过嘴皮子没用,你以为你那两下子能做的了什么趁牛家还没来,还不快滚”
轮椅上的中年人古怪的看了陈王一眼,有些诧异。
“滚不至于,我今日是来看看二叔”
陈王没在意,他随手扬了扬手中的酒坛,淡笑道。
闻声,陈九天倒是愣了一下。
他这侄儿武道天赋并不出众,生性更是怯懦无比,平日里连接近自己的房间都不敢,今日竟然招上门来
“瞧我一个残废做什么”
陈九天怒道。
“残废未必吧。”
陈王挑了挑眉眼,他目光落在,“二叔,你这双腿可有知觉”
“无”
陈九天怒声道,愈发觉得陈王惹人生厌了。
他这双腿自数年前归来之时便已经毫无知觉,昔日天骄跌落神坛,数年来,陈九天被受冷眼讥笑,沦为莽山城的笑柄。
如今陈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戳中陈九天痛处,让他如何不怒
“的确,三品断魂草,截血妄气散,辅以断肠花配置的截血锁龙毒,能够遏制启宫内气流转,闸住血脉流动。别说地元境,哪怕到了天元境恐怕也束手无策。我倒是很好奇,二叔当初究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用这么恶毒的药来对付你”
陈王挑眉笑道。
武者初窥是后天炼气境,分启宫,辟脉,蕴气,通窍,四重小境界。
只有武脉联动命宫,气转全身,方可产生质变,由内气转化为真元,一举踏入地元境。而截血锁龙毒锁住武脉,崩散内气,别说武道精进,就算是正常生活都寝食难安。
“你竟然知道”
咔嚓,轮椅的扶手瞬间被捏断。
陈九天虎目爆闪,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当然知道,否则二叔以为我又为何放弃武道,转入丹药系不过二叔,你也够能忍的,截血锁龙毒毒性难除,更如如跗骨之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