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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居然面色木然的坐着,像是快碎了一样……
小猴子站在另一侧,又有一着朱红色蟒袍的中年男子和一年轻妇人站在小猴子身边,这男子同样气色有些灰败,但目光跟小猴子一样,都十分亲切甚至感激的看着李为舟。
大司正竟也在,面色淡然,在小猴子身边与他把脉,时而令他张开口舌观察稍许。
见此,李为舟心中有数了,如无意外,太子算是因祸得福,一波逆势而起,坐稳了。
司徒晴月面色淡然的站在不远处,平静自然的看着李为舟……
李为舟与她微微颔首后,右手握拳,左手覆于拳上,双手置于胸前,躬身三十度,道:“在下李为舟,拜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大司正。”
很多人有个误区,误以为百姓见天子,都是要下跪的。
其实并不是,即使在地球那边,朱程理学大行天下之前也没有。
而且在宋代高脚凳大行天下前,跪和坐是一个意思,不含屈服之意。
后来元朝开始加强,老朱上位后,为了极力强化皇权,又强化了下。
在此之前,朝臣百姓见天子行的是拜礼,而非跪礼。
至少,在礼部官员同李为舟讲述见天子的礼仪时,不需要跪,只用作揖拜礼即可。
喜妹有样学样,只是双手位置和哥哥要调过来就是。
永平天子目光扫过殿内二人,最后落在李为舟身上。
在下,呵……
他声音有些低沉难听,问道:“便是你,也洞开了藏神宫么?”
他目光反复打量着李为舟,并未发现什么不凡处。
和他相比,不过年轻稍许罢了……
看着这个一辈子没怎么出过宫的太平天子,李为舟满心无语。
啧,昏君,妥妥的昏君!
如此惊世大才当前,竟问这些劳什子东西,这不是不问苍生问鬼神么?
李为舟点点头道:“是的。”
仅凭此,他也不该跪,不会跪。
可以看得出永平天子眼中不加遮掩的嫉妒,恨不能取而代之。
可惜,终究只是一场奢望。
哪怕杀了李为舟,他照样开不得藏神宫!
殿内陷入一阵沉寂中,大司正淡淡道:“陛下贵为人皇,命数自有天定,强求不得。”
自古而今,除三代外,再无一位人皇,能跃过龙门,更别提飞升灵界了。
永平天子闻言苦笑道:“若朕不为天子,说不得还是一件幸事。”
李为舟心里对这种没点逼数的人鄙视之极,什么叫自视甚高的完美诠释。
可能由于没人捧哏,永平天子估计也有些难受,忠臣不在跟前呐。
他恢复了些清醒,意兴阑珊的看着李为舟道:“你们救下了皇孙,立下了大功,可有什么想要赏赐的?”
李为舟点头道:“有。”
所有人都呆了下,只有司徒晴月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噙笑。
她知道,她的男人是真看不起天子。
永平天子呵了声,道:“说说看,是金银财宝,还是功名爵位啊?”
皇后面色鄙夷的瞥了李为舟一眼,不过眼神还是凝了凝:好俊俏的少年郎……
李为舟正色道:“陛下,在下想要打通大元山,贯通北地青州城到蜀州的栈道山路。”
殿内又是一阵沉寂,太子赵昭砚不理解道:“李卿,你要做这个……是为了什么?”
李为舟自然不能说是为了提高家族名望声誉,毕竟飞升时多半带不走大伯一家,大伯一家也未必愿意上去,所以他打算为老头做些事,给李家立一座道德天尊的丰碑。
也不好说是为了大元山里的猛兽和灵兽的血肉,只能将之前在元剑山下对大司正说过的话又重复了遍,最后说道:“家父曾教诫于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然三载之后,我将飞升灵界,也当不忘苍生之德。”
大司正在一旁笑了笑,神情慨然道:“或许,这就是你能洞开藏神宫之根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呐。
这位年轻人,若是愿意读书入仕,怕又是一位惊世大儒。
大司正对沉默的永平天子道:“他如是说,也正如是做。还亲自跑去灵圈,狩猎灵兽,因担忧灵兽作乱,后被猫尊者追杀。”
既然大司正都这么说了,那自然就是真的了。
永平天子面色无比复杂的看着李为舟,缓缓点头道:“好,你可为之。是需要钱粮,还是需要征发徭役?”
李为舟摇头道:“都不需要,在下有几分经营之术,能赚一些银子。而且大元山地势险要,一下涌进去那么多人,也施展不开。所以无需银钱和征发徭役。”
永平天子好奇道:“那你需要什么?”
李为舟道:“在下希望,栈道打通之后,能真正做到惠及百姓,而不会被权贵所霸占,南北堵起,谋取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