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
时臣走到宝石发信机面前,开始和他沟通派出【教会】战力应战的事宜。
虽然对璃正神父口中所说的,能够正面击垮【英灵】的骑士长有一些疑虑。
但在assassin的监视策略,给己方带来了极大的收益后,远坂时臣现在是绝对不会用他们,去充当正面对敌的炮灰的。
“但我们有需要真正试探一下saber实力的必要,绮礼。”
“尤其是试探出saber的真实身份,或者那是否是她最强大的宝具。以及,她究竟能够释放多少次。”
“我明白了,我会以灵脉受损,以及协会战力不足的名义,说服雷蒙德神父立刻动身。”
……
实际上,远坂时臣的提议,正合言峰绮礼内心的想法。
没人喜欢被他人一眼看出自己的“本质”。
尤其当那份“本质”在旁人眼中显得扭曲而晦暗时,就更是如此了。
不同于在archer蛊惑下放纵沉溺于“愉悦”的那个自我。
此刻,面对雷蒙德神父——这位同为虔信者、沐浴同一份恩典的同袍——他那近乎预言的指责,让绮礼没有办法不在意这一点。
甚至,雷蒙德神父的语气,仿佛是他已经见证了自己的未来,必将堕入邪路,将主的恩惠弃之不顾。
“如果他真的那样强大,或许……真能找到令我理解所谓‘正确幸福’的方法。”
至于为何不直接向那位骑士求教。
在搞清楚雷蒙德到底遵循哪一种教义,以及是否有着是“嫉恶如仇”的特质前,言峰绮礼是绝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的。
【异端审问骑士团】的名声,在教会里不能说是声名狼藉,也能称得上令小儿止哭。
“要是让对方确认了自己内心的邪恶,恐怕自己立刻就会被当做异端给征讨掉吧。”
言峰绮礼很清楚,在“讨伐异端”这一点上,【教会】一直以来是不择手段的。
别说钓鱼执法,就连拿内部人员当作诱饵、陷阱。
甚至,主动派人“牺牲”,也不能说少见。
一定是这样。
自己一定是这样想的。
意图谋害同僚、刻意隐瞒情报致使对方身陷险境,再以救命之恩或死亡威胁逼问出“救赎”之法……
这绝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也绝不应该从中感到……愉悦。
绮礼无法否认这一点,自己在构想这一切时,心底的确泛起了一丝不可告人的幸福。
作为主的信徒,他立即在内心呵斥自己这样亵渎的念头。
甚至,他就因这突如其来的自我厌恶,用力捏住桌椅的木制扶手,将那凸出的一角,捏出一道裂痕。
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宝石留声机的一旁——
那是自己私下搜集的,关于卫宫切嗣的资料。
一直在实时用assassin的视角观察战场的他,早已向远坂时臣汇报了saber的御主是一个银发女人的信息。
绮礼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卫宫切嗣的缺席而感到失望。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
因为——
就像时臣所听到的那样,在发现了rider入场后,他就立刻开始向其诉说雷蒙德的“强大”。
而自己的老师显然也听懂了自己的暗示。
无论如何,他毕竟没有真正杀害同僚,不是吗?
离开放有宝石留声机的司祭室,言峰绮礼的嘴角,上扬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何况,即使我没有主动提出来,老师……也发现了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雷蒙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绮礼的请求。
“既然是吾主的土地正遭伤害,的确有制止敌人暴行的必要。”
他的语气平静而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件天经地义之事。
银灰色的瞳孔里,除了闪烁着那从未变过的信仰光辉外,也升腾出了一丝凛然的战意。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是屈从于内心的幽暗。
亦或者是属于正常人的道德观念,做出了最后一点努力。
言峰绮礼微微欠身,向其表示了自己的敬意后,还是“好心”的嘱咐了这位骑士长一句。
“雷蒙德神父,根据assassin的观察来看,saber的实力非同小可,若您与她交锋,还请务必万分小心。”
此刻,绮礼的“关心之语”,就“好心”地点出了造成这破坏的元凶,并没有给了雷蒙德没有选择的选择。
毕竟,如果出发的目的,正是阻止破坏继续下去,又怎么会不和saber对上呢?
“主已经让我知晓了。”
沉稳的回应声,依旧简洁而明了。
“迷途的羔羊,也必将在主的荣光中,寻得救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