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乱得很。”
听完屠将的话,周彻问:“拢共有多少人?”
“杂七杂八,加上四处聚来的,应有四万来人。”他道。
周彻和贾道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杂胡归根结底还是胡人,别的不多,就是兵多。
他们的兵不在乎手里拿了什么,关键是裤裆里有没有东西。
只要有,恭喜你,披上你爷爷留下来的烂皮甲,可以上阵和汉人厮杀了!
“定阳分两批人。”
“一批就是如今聚在韩问渠身边的,还有一批则是此前定阳乱时就各居一方的。他们有的占了城池,并未来汇合。”
屠将知无不言。
说话之间,有人端来一碗热滚滚的面汤,周彻轻推:“屠将辛苦,先给他用吧。”
“谢殿下赐汤!”屠将大喜,接过汤猛地吸了一口。
等到几个小面鱼蹿进嘴里,被他一股脑吞下,周彻方继续问道:“这些没有聚拢的杂胡,也是听西原人命令行事的?”
“表面上是这样。”屠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但多数都是起初起了贪念,做了汉家的对头,现在被西原人压着,迫不得已罢了。”
莫说那些离的远的,便是在韩问渠身边的,也有不少逃走的,如屠将这般。
西原人和韩问渠也清楚这种状况,所以决定。
“他们想尽快抵达定阳城,在那安下来,再腾出时间整顿各部,收拾局势。”
“我王推断说西原大军应该要抵达,只要西原大军来了,这几万人就不得不俯首听命,接受西原人的整顿。”
也就是说,这几万人目前是一盘散沙,他们并不想和汉军为敌。
可要是内部整顿完毕,那就会重新凝聚起战斗力——装备再烂,那也是几万挥刀之众。
“这里面有多少西原人?”
“两三千。”屠将解释:“最开始两三千都没有,还是后面赶来的。”
“谁主事?”
“宇文汗鲁。”屠将继续道:“除了这两三千西原人,里面还有少数铁弗、鬼方的人。”
周彻眉头一皱:“铁弗、鬼方部众不是都在晋阳?”
“还有散在外头,随呼延汗鲁作战的,亦或者各处劫杀的。”
根据屠将所供述,这种没有回头路走的杂胡武人,差不多也在三千这个数字。
此外,便是定阳境内的汉人叛军。
“我离开时,还没和他们接上头,韩问渠宣城有十万人,可这样的鬼话谁会信呢?”屠将不屑:“我王推测,定阳一郡,叛军四五万人应有的。”
“但这其中,多是无处可去的流贼盗匪,还有被迫从贼的流民,真正能厮杀的不到万数,要勉强能称得上军的,还要再打折扣!”
屠将虽然穿的破,但毕竟是贵族,对于这些事情还是看得很深的。
“还有一件事!”
他一拍脑袋,道:“定阳的抵抗军南走之前,他们放火烧毁了定阳所有城门。”
别以为换城门是个简单的活,那玩意制作起来非常麻烦。
而且烧毁城门必然还伴随破坏门周墙体、防空护城河等等。
也就是说,在短时间内,这座城没法恢复完全的防护能力。
听完屠将的话,周彻沉默了许久。
他将手一抬:“安排个好些的房间,带屠将去歇息。”
“是。”
“多谢殿下!”
屠将走了,赤延菹还留在这。
他跪了下来,重重磕头:“请殿下放心,我族对您一定忠诚!”
周彻走了过来,将他扶起:“我相信你们,不要多想,下去吧。”
“是。”
等赤延菹也走了,周彻才问:“你们怎么看?”
“如其所言,我认为乌延族说谎的可能性不高。”张伯玉道:“即便乌延王想抛弃赤延陀这个继承人,难道他舍得抛弃他的族民吗?”
乌延族生存之地,大多还是在汉人的势力辐射之下。
他在西原人那磨洋工,西原人不会拿他怎样;可他要是联合西原人、韩问渠玩这手,那就是彻底自绝于大夏。
此仇一旦立下,大夏不灭乌延,是不会罢休的。
周彻看向贾道。
贾道没有多言,但是很干脆的点头了。
周彻本人也这般看——他给这则情报打上了标记:可信、属实。
随后,他陷入了沉思,脑海中开始汇总已知信息。
其一,雁门有一支三万左右的骑兵出发,应是进入定阳境内,但是藏得很紧,尚未显露踪迹;
其二,前方的韩问渠带着一群乌合之众,看似人多,实则杂乱没有战力可言。
事实上,哪怕给韩问渠和西原人时间,让他们整顿好这几万杂兵,再和那三万骑加在一块,正面硬碰硬,难道自己就会怕了他们吗?
那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