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快上许多。
而有了爬上高墙墙头的经历,张娣的手脚也利索了不少,虽然下来的时候还是磕磕绊绊的,但好歹还是稳稳当当的落了地。
脚下结结实实的踩在地上,张娣才觉出自己是真的死里逃生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孟岁隔却知道现在不是泄气休息的时候,汉王府里的那些宵小之徒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他们逃脱了,继而追出来。
他拉起张娣,低声道“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等坊门开了再出城。”
听到这句话,张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连连摇头“出城不,我不要出城我不出城”
孟岁隔皱着眉头道“你不出城不出城你去哪”
“我回家我又不是无家可归”张娣瞪了孟岁隔一眼。
孟岁隔恍然,是了,张娣原本就是被逼无奈入的汉王府,趁这个机会逃脱出来,不赶紧回家还等什么呢。
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回了家也不是万事大吉的
孟岁隔上下打量了张娣一眼,慢悠悠的低声吓唬张娣“你是汉王上了谍谱的正经妾室,未经汉王的允许,擅自离开就是逃妾,是要连累你的兄长的。”
张娣果然被吓住了,微张着嘴呆立在墙角,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在家乡见过被抓回来的逃妾被收拾的有多凄惨多狼狈,打的不成人样还不算是最惨的,连累的娘家人都被人指指点点,无立足之地,那才是最惨不忍睹的。
她打了个寒噤,突然回过神来“不,我不回家,我,我去秦王府,我要去秦王府,哥哥走的时候交代过我,遇事不决就去秦王府”
孟岁隔愣住了,嘴角微抽,汉王的妾去投奔秦王,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是全京城里最大的热闹了。
汉王头上的这片绿,那可就是野火烧不尽,四季草长青啊
他想再劝几句,可抬眼一看张娣一脸坚决,显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劝业是劝不回来的。
他索性不再劝了,人从跟头里乖,摔的多了自然就知道好歹了。
他看了看黑漆漆的左右,曲巷深幽,月色晦暗,青石板路上起了一层淡薄渺渺的雾气。
静了片刻,孟岁隔才低声问“你知道秦王府在哪吗”
张娣张了张嘴“我可以打听。”
孟岁隔又问“那你就打算在这呆一夜,天亮之后打听秦王府”
张娣点点头“我知道秦王府就在十六王宅,肯定离得不远。”
孟岁隔扬起唇角,突然笑出了声,笑中有淡淡的轻讽“那你就在这等着吧。”他微微一顿,续道“不要说在汉王府见到我的事情。”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进黑暗中。
“诶,你别走,我,怕,”张娣声音渐低,最后那个“怕”字被黑暗吞噬殆尽。
她抱臂坐在墙角里,头埋在膝头。
兄长被冤入狱她没有怕,苦求汉王的时候她也没有怕,汉王府里处处都不对劲的时候她更没有怕,可现在,她怕了。
劫后余生之后,那怕就更加的刻骨铭心。
没有人不怕死,说不怕的,只是看不到活路罢了。
“诶,秦王最讨厌人哭哭啼啼的。”一道暗影笼罩在张娣的头顶,似笑非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
张娣慢慢的抬起头,看到孟岁隔皮笑肉不笑的脸,顿时想一拳头砸过去,打他个满脸开花。
话本里总说谁谁谁长了张欠揍的脸,他这张脸怕是就是这样的
“你回来干什么,等着被人抓呢”张娣气呼呼的回了一句。
“呵,气性还挺大”孟岁隔失笑,伸手把张娣拽起来,哼了一声“走吧,送你去秦王府。”
“啊,”张娣诧异急了,借着孟岁隔的手站稳了,却半晌没有迈动步子。
孟岁隔往前走了几步,转头道“不去了改主意了要跟着我出城了”
“去我去。”张娣这才回过神来,三步两步追过去。
张娣猜的没错,秦王府和和汉王府同在十六王宅,相隔的确并不远,转过一道曲巷,便已经看到了翘角飞檐,整整齐齐的琉璃瓦在月色下流淌着水波微光。
孟岁隔站在墙角,指着不远处的大门道“喏,秦王府,你去吧。”
看到巍峨肃穆,和汉王府截然不同的深宅大院,张娣突然心生胆怯,往前走了一步,半只脚踩进微亮的灯火里,犹豫磕巴道“你,我,不跟我去”
孟岁隔看出了张娣的惧意,摇头轻笑“我去了,你反倒进不去秦王府了,去吧,”他微微一顿“别怕,我在这看着你,你进去了我再走。”
“谁害怕了。”张娣不服气的嘟哝了一句,挺了挺脊背,英勇就义一般走进灯火阑珊处,走到巨大肃穆的匾额底下,举手叩门。
“啪啪啪”的叩门声在深夜里很是响亮,很快便惊动了守夜的门房。
不知道张娣跟门房说了些什么,或许是秦王早有吩咐,总之门房并没有为难张娣,问了几句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