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安锦月应该是个羸弱又善良的,他抬头问道“现在安昌侯内院当家的就是那个传言害死了荣贞长公主的妾室”
“不错,正是柳姨娘。”包骋点头“她不算年轻了,但是很得宠,十二岁就到了安昌侯身边当丫鬟,十四岁做了通房,荣贞长公主嫁进侯府后刚刚半年,柳姨娘刚刚十五岁,就生了安昌侯的长子,后来又生了安昌侯的次子和幼子,也就是安锦羽的八弟,柳姨娘现在又有身孕了,算日子,下个月就要生了。”
韩长暮微微皱眉,正妻刚刚进门半年,妾室就抢先生了庶长子,到底是这妾室颇有手段,还是安昌侯宠妾灭妻
冷临江的脸色也不难么好看,他没有成婚,父母活着的时候也是琴瑟和鸣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妾室庶子女,安昌侯府里的情形,显然比他料想的还要糟糕些,而安锦月和安锦羽姐妹俩的生活,也显然比他料想的更加举步维艰。
姚杳看多了宫斗宅斗的,听到包骋的这一番话,她疑惑不解的问道“若是这样说,那这位柳姨娘在荣贞长公主嫁进侯府之前就有孕了,即便荣贞长公主之前不知道,可是成婚之后总是知道了,那她怎么容得下,就算是不能对孩子下手,也可以留子去母,怎么会允许柳姨娘在内院兴风作浪这么久之前你说荣贞长公主嫁入侯府,八年未能生下嫡子,如果是为了生儿子,才纳的妾,那么庶长子应该比嫡女的年纪要小一些,可现在看来,显然并非如此,庶长子比嫡女要大了近一岁呢。”
韩长暮对这个故去了十年的人不是很了解,转头看了看冷临江。
冷临江轻咳了一声,语焉不详道“这个,二十五年前,荣贞长公主当时,二十八了。”
姚杳恍然大悟,嘴角微抽。
难怪啊,二十八岁了,在古人眼里,这个年纪绝对是不年轻了,所有人都会以为她生不出孩子来了,那么安昌侯的妾室先有了庶长子,也就不会有人非议什么了。
包骋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但还是很难理解,他昨日见到的安昌侯,绝对称得上是风姿俊朗,四十几岁的人长得像二十几岁,想来二十几岁的安昌侯,肯定更加的俊朗过人,堪称京城一枝花。
二十五年前的荣贞长公主二十八岁,可安昌侯呢,肯定还不到二十吧。
包骋这样想着,便这样问出了口“那,安昌侯那时候,多大”
冷临江的脸颊抽搐,声音艰涩“约莫,十六。”
“扑哧”一声,韩长暮喷了一口茶出来“多大”
“十六。”冷临江艰难开口。
此言一出,韩长暮和姚杳包骋对视一眼。
一切都像是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荣贞长公主比安昌侯大了十二岁之多,所以安昌侯可以明目张胆的宠妾灭妻,妾室可以明目张胆的抢先生下庶长子。
而安昌侯对安锦月和安锦羽姐妹俩的漠视,也在情理之中了。
这世间有爱屋及乌,自然也有恨屋及乌。
韩长暮挥了挥手,先将安昌侯府内院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搁置一旁,继续问安锦月的事情“安锦月的病,是怎么回事”
包骋有条不紊的将昨日在安昌侯府发现的一切仔细说来,继而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搁在书案上“大人,这是卑职从安锦月的院子后墙找到的药渣,卑职和顾总旗怕打草惊蛇,昨夜明面上离开了安昌侯,暗地里在侯府外头守了一夜,但是安锦月没有派人出去。”
韩长暮若有所思的看了姚杳一眼“没有派人,或许派了别的东西。”
姚杳的心里咯噔一下,这茬是过不去了是吗
看到姚杳浑身不自在,韩长暮抿了抿嘴,心里暗笑一声,对冷临江道“还是得请韩医令再辨认一下这药渣。”
冷临江点头“毕竟事关安锦月的清誉。”
其实他还有话没有说出口,他始终不能相信,一个身体虚弱的几乎连床都下不了,常年深居简出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惊世骇俗之事,到底是被逼无奈还是想要自谋生路
不过安锦月和安锦羽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她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亲妹妹下手,这个嫌疑她是可以排除掉的。
想到柔弱不能自理,却又心机深重的安锦月,包骋眯了眯眼,犹豫不决的问道“司使大人,卑职在想一件事情,不知道安昌侯会不会将安锦羽的事情告诉安锦月,安锦月若是知道她的妹妹失踪了,还可能丧命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待韩长暮说话,冷临江却先摇了摇头“不会的,照你刚才那么说,安昌侯早就心硬如铁,等闲事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心神,他又怎么会多事去跟安锦月说什么。”
想到安昌侯那副样子,包骋就气不打一处来,心下沉甸甸的“嗯”了一声“少尹大人说的极是。”他微微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尴尬至极的开口道“昨日,安昌侯还说起一件事情,说是这次圣驾前往玉华山避暑,他也要伴驾,还打算将他的这三个儿子都带着,想从顾总旗那里请几个护身符,顾总旗应下了。”
“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