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见沈乐没有反应,还有人微微皱眉,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事实上,沈乐正在“我看见真人了?”和“窦建德?窦建德这时候起事了吗?手下多少人?”当中纠结,拼命搜肠刮肚。
还没想明白,就看见窦建德催马上前,来到距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翻身下马:
“道长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一路北上,可有什么见闻,能和我们这些窝在山沟沟里的乡下人讲讲吗?”
你们可不是乡下人——都能凑出骑兵了,哪怕六个人有三个骑的是劣马,所谓骑马的步兵那种,在当前也很了不得。
沈乐默默吐槽着,也不凑得更近一些,只是淡淡道:
“贫道从扬州来,游历天下,增长见识,凑巧至此。要说见闻,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见闻,无非就是各地兵灾,十室九空,唉……”
“唉……”
窦建德也跟着低低叹息。一声叹完,立刻打蛇随棍上:
“道长既然一片慈心,怜悯百姓苦难,可否跟某到高鸡泊里略坐一坐,看看我们的军寨?
如果能蒙您指点几手仙法,让百姓的日子略略好过一点,满寨百姓,都感激仙长恩德!”
等等,怎么这就动手拉人了?
我只是答应和你们聊两句,没答应入伙啊!
你们这是直接抢人了吗?
沈乐微微一愣,刚要飘身后退,已经被窦建德一把拽住。握住他手腕,极用力地上下摇了两摇:
“仙长,请——”
沈乐反射性地想要挣脱。奈何窦建德握住他的手虽然不疼,却握得极紧,完全不是沈乐这点力量可以挣开。
他微微凝神,默运法术,想要挣脱,奈何热流冲击而上,到了窦建德手边,却不知为什么蓦地一散。
沈乐心头一沉,就想起师兄们说过的:
“尽量少进军营,少和当官的碰面。军气,官气,龙气,都能克制我们,弄得不好就法术无效,凄凄惨惨地被拖出去砍头!”
现在挣扎好像也有点晚了。沈乐只好板起脸,咳嗽一声,故作不耐地一拂袖:
“我不惯生人近前。——放手,我自己走!”
说完再次用力一挣,很好,这次挣开了,只是那股压制他的气息还是若有若无,缠绕身边。
沈乐只好祭起风漩,把身体微微托高,和马背上的骑士平齐,四下一望: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