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乐。沈乐寸步不让，昂头和他们对视：

“反正我也要烧镇魂俑不是吗？整个瓷窑，又不可能用镇魂俑填满的，总有一些空隙要用别的匣钵填！

——我顺便尝试烧一批瓷剑，看看它能不能用，不行吗？”

行，当然行。在烧瓷这个领域，沈乐完全是一言堂，别说他要烧一批瓷剑，就算他要烧一批瓷美女……

师兄们除了装作没看到，并且要求和道观对接的官吏给沈乐付款，提供所需物资，完全不干预他的任何行为。

要说插手，也只插手了一点：

“现在就需要五金精英吗？是不是再等等？先烧一窑，确认瓷剑能够烧出来，再掺入五金精英？毕竟……”

毕竟这玩意儿还是很贵的！

沈乐辛辛苦苦，在昆仑山里找了几十年，从隋文帝杨坚登基找到他驾崩，都没找到一份能用的，最后还是薅了大隋国库的羊毛！

用于给仙门弟子炼剑，尚且不容易做到人手一份，用于烧制瓷剑，特别是实验性的烧制瓷剑，似乎，好像，有点儿太过浪费了……

沈乐倒也从善如流，先尝试了一窑。从三尺长的普通瓷制宝剑，到一尺半长的短剑，再到三寸长的玲珑小剑。

不能掺五金精英，就在瓷坯里掺杂一点铁粉，或者在釉料里掺杂一点铁粉。分门别类，全部做好记录，等着开窑：

一个个长长的匣钵打开，一把把洁白光耀的宝剑被捧出。

沈乐一把把拿起，一把把悬挂在面前，闭上眼睛，一把把感应其中的力量。然后，抱着个本子，打叉，打叉，打叉，打叉……

“这个剑身裂了……不行……”

“这个剑身也裂了……”

“这个配方全灭了，大概，是瓷坯里含的铁粉太多了吧？裂口部位明显呈现铁锈色……”

“三尺长的全灭了，一尺半的也全灭了……嗯，三寸长的还可以，居然还有一批幸存的！”

“这个完全不掺铁粉的也不行，灵性根本传导不过去，没有任何锐利的感觉……”

沈乐挑来挑去，反复尝试，终于选中了一个瓷坯里掺杂1%铁粉，釉料里掺杂0.2%铁粉的版本：

三寸长的玲珑宝剑，菲薄如韭叶，用灵力微微贯通，剑身跃跃欲动，有一种随时可能飞起来的感觉。

周围站了一圈师兄，人人啧啧称奇，争先恐后伸手去摸：

“这把剑还真有点锋锐的感觉呢。”

“不小心的话，说不定会划破手指……嘶！”

“看看，不小心的就来了吧！——这剑能用来斩断骷髅吗？”

“感觉不太行……啊，碎了！”

果然碎了。这位师兄右手平平托住三寸剑身，稍微多加了一点力量，剑身就起了变化。

由安静平躺而轻轻震动，由震动而逐渐浮空，由黯淡而明亮，由明亮而吐露锋芒，剑芒由一分到三分，再到半寸——

“咔嚓！”

“不好意思啊师弟，把你烧成的宝剑弄坏了……”

“哦，没事。来来来，碎屑放到这里，别扎了手……”沈乐低头在记录簿上刷刷写字，探头一看，淡定拿了个竹篓过来：

“这瓷剑本来就是试用的，后续方子我还要调整——这瓷剑是红的啊！我想要白的，白的才最像飞剑，最适合引导力量！

师兄，能不能批一份五金精英给我——哪怕不够造一柄飞剑的，或者边角料呢！”

釉料里掺了铁粉，窑里一烧，当场氧化给你看啊！什么豇豆红，郎窑红，各种各样的红釉，唯独做不出来沈乐想要的，光洁如银的雪白……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沈乐虽然没有能要到五金精英，好歹也要到了降级减配版。

这一次，烧制的成功率就高了许多，一排三寸小剑整齐地摆在众人面前，光芒闪耀：

“去！”

“去！”

“上升！下降！回来！”

“可以拿个妖魔来试试手了，看看它会不会主动进攻，能扛得住几下……”

“等等！让我先用师门的炼剑心法炼一遍！能用的话，至少可以给弟子们了，比那些半老不老的古剑好得多……”

刚刚从尸陀林周围退下来的师兄们，人手一柄瓷剑，去吐纳，打坐，用己身灵性洗炼瓷剑，尝试让它向飞剑方向靠拢了。

沈乐自己也努力尝试了一遍，结论非常让人惊喜：

这玩意儿，想要和正常仙剑比，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先天资质禀赋就差了太多。

但是，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在岁月流逝当中，凝聚了足够的灵性和杀气，却还没摸到仙剑门槛的灵性古剑！

把它挂在镇魂俑背上，骷髅怪靠近三丈之内，它就能主动鸣啸发光；

靠近一丈之内，就能主动飞起，去砍那些怪物；

虽然不是特别强，打骨将肯定没门，但是，打普通乌鸦，打刚刚从地里爬起来的骷髅和僵尸，基本上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