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挣扎着站稳,扭动肩膀,让罗裙们放开衣袖,不必再死死扯着他。
这会儿才感觉到手掌一痛,再细看时,双手鲜血沁出,却是紧张之下用力一握,已经在瓷剑的剑刃上划破了手掌……
“嘶……嘶哈……”
沈乐脸庞扭曲,赶紧默默激发丹田里的金色圆珠,点亮治疗符篆,给自己止血、愈合。
瓷剑似乎也知道闯了祸,躺在他手上一动不动,直到残局收拾完毕,才“嗡嗡”地震动了两下,又开始尝试转向:
“所以你到底要我干啥?”
沈乐一把握住剑柄,感受着剑身传来的拉拽力量,微微凝神,度入热流,想要从剑上读到信息。
奈何来回折腾两次,瓷剑似乎并没有交流的能力,只是用力把他往外拖。
沈乐感受了一下手上的拉力,叹着气召唤了一道风漩,微微托住自己,快步跟上:
“好吧,我跟你走。——黄玉桐,关门关窗,把整栋房子都关了,跟我走,不要让任何东西跑出去!”
一道流光投至他腕上,古宅缩成腕珠大小,紧紧贴住他腕部皮肤。
沈乐松松地握着瓷剑,脚尖点地,悬浮着微微弹动,高一脚、低一脚,向前进发:
山风凛冽。此时山下还有点残存的炎热,将近三千米的高山上,却已经结了薄霜。
矮草死死地贴在地面上,和露出地面的沉积岩相互交错,一脚踩下去,要么被碎石砂砾滑一下,要么,被草叶上的寒霜滑一下……
沈乐也就是艺高人胆大,有飞行术在身上,才敢在这天色渐暗,既没有手电又没有登山杖的陌生地方迈开步子。
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
这到底是要带我找什么啊?
找道观?
找寺庙?
总不见得找瓷窑吧,哪个吃饱了撑着,把瓷窑设在这么高的地方,它也没法干活啊!
他一步步向前,怎么看,都看不到瓷剑引他寻找的目标。好在瓷剑还是沿着山脊飞行,他只要一步一步踩稳,就不怕出事……
等等!
手上的力量猛然向下一坠。走完两段山脊,剑尖猛然下垂,往悬崖底下直扎过去!
沈乐也就是身上随时缠绕着飞行术,才不用担心玩脱,不用担心突然来个坠崖。
沈乐微微屈膝,努力让自己踩实地面,提供摩擦力对抗了一下剑尖拉力,凝神想了想索性一踩地面,让自己略略腾空:
下一刻,瓷剑拉拽着他,飒然投入山崖下的黑暗。
沈乐努力维持好身边的飞行术,小油灯又跳了出来,尽职尽责,在他周围布上了一层细密的电网。
红日已经西斜,山顶上还有一点亮光,到了山腰,暮色已经笼罩了周围老大一片。
瓷剑还没停止,继续往下飞,又飞了一段,蓦然转折,扎向山壁。
沈乐精神力张开,一刻不停地感知着周围的环境,眼睛在黑暗中亮闪闪的,已经做好了呼唤大地、呼唤山峦的准备。
然而瓷剑带着他一头扎了进去,扎出轻轻的“啵”的一响,好似一个肥皂泡泡被当场戳破。然后,眼前一暗,又是一亮:
“啊……”
沈乐轻轻地惊叹了一声。刚刚穿越的山壁,仿佛还是细草茸茸,一小簇一小簇的灌木分布其间,灌木上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花;
而穿越幻象之后,脚下却赫然踏到了岩石,而且是非常平整的、显然经过人工修整的岩石。
站定了左右细看,这里分明是一条甬道,两米多宽,沈乐伸直双臂,左右碰不到甬道边缘,还要再往边上挪过去一步。
再伸手摸一摸,甬道墙壁基本垂直,上面有淡淡的、深深浅浅的刻痕,分明不是砖块或者大石垒砌,而是在石壁上直接削出来:
沈乐竖直手掌,向下劈了一记,再劈了一记,扭头看看瓷剑,总觉得这甬道是用飞剑一点点削出来的……
甬道高而宽敞,能容纳一个两米多的高个子,挺直了腰杆在里面走动。
墙壁上甚至有镶嵌的痕迹,不知道是油灯还是什么,大约曾经点亮过,久历岁月,现在却已经黯淡无光。
幸好瓷剑发出淡淡的白光,沈乐自己又丢了个光团,勉强照亮周围方丈之地,一步一步往里走:
这甬道不知道和外面是否相通,总之沈乐站在当中,没有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却也闻不到任何腐臭味。
脚下的石面干净整洁,没有堆积枯枝腐叶,也没有蛇虫跑来跑去。瓷剑嗡嗡震动,非常兴奋地拽着沈乐往里走,感觉力量更大了几分——
沈乐左顾右盼,不疾不徐地往里走。走进去两三丈远,又拐过一个弯,瓷剑猛然一震,脱手飞出!
“饶命!”
甬道深处传来一声尖叫。极细微,极尖锐,发音还有一点古怪,感觉甚至已经超越了口音的范围。
沈乐用力一踏地面,快速冲过去,就看见前方豁然开朗,一间十分巨大的石室,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