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立方快要走到取水的地方时,就见卫长军像一匹疯马一样迎面跑过来,路过他的时候把他撞了一个趔趄。
然而,他停都没停,继续一阵风似的往山下跑去。
公输立方站稳身子,看着卫长军慌张的背影,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然后背着手,悠闲自在地继续往山上走去。
到了山上,工人们还在继续安装。他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监督,让手下给他打着一把伞。
宋承远刚看到卫长军的人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跟他耳语了一阵,卫长军便飞也似的跑下山,半句话也没留下,心里正在不安着,就见公输立方嘴角轻笑地回来了。
他眼睛一亮,觉得肯定有戏,便悄悄向向公输立方问道:“大人,怎么样了?”
公输立方没有说话,只含笑朝他点点头。
“成啦,太好了!”宋承远激动万分,用拳头拍着手掌,高兴地在原地打转。
公输立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觉得他的开心好像有点过了头。
算了,爱拍马屁的人都这样吧。不过,他也很高兴就是了。他派人去山脚下看看情况,确认一下沈芥是不是死了。
卫长军飞奔到山脚下,看到王信和一群人正把沈芥放在一头牛背上,想用颠簸的方法让他吐出肚子里的水来。
他示意他们不要停下,自己走过去跟随着牛的脚步检查沈芥的情况,仍旧是浑身冰冷,毫无生气的样子。
他心中大恸,问道:“王信,沈大人溺水多久了?”
“两,两刻钟多了!”
卫长军如遭雷击,身子忍不住地发起抖来。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救不回来,希望已经不是很大了。但是,他还是不死心,猛地拍了拍牛屁股,让牛走得更快。
他一边吩咐王信:“把现在在场的不是自己人的全都看管起来!”然后带上自己人,赶着牛,带着牛背上的沈芥往他在离此地不远的一处临时办公的瓦房赶去。
就在刚才,他探得沈芥有轻微的脉搏。他还有救,他要把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救治,不能再让公输立方有任何可乘之机了!
他们在赶路的途中,沈芥就咳出了几口水来,恢复了呼吸和心跳。
卫长军大大松了一口气,把她他下牛背,背在自己身上,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公输立方的人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的人被卫长军手下的禁卫军围在中间蹲着,拿刀架着脖子,那些人一动也不敢动。
派来查看情况的两个人咽了口口水,甚至不敢靠近,又跑回山顶报告公输立方。
“你们说卫长军和沈芥都不在那里了,只留下几个禁卫军,把咱们的人给控制在那里了?”公输立方皱着眉问道。
那两个人连连点头:“是,是的,我们看情况不对劲,不敢贸然行动,就先回来禀报。”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卫长军是想造反吗!这样,宋大人,你带多一点人过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
“啊?”突然被点名的宋承远吓了一跳,卫长军的人可都是家子,万一他们因为沈芥遇害恼羞成怒见人就砍怎么办?
他有点不敢去,但是他刚开始讨好公输立方,这个时候又不能违背他的命练令,想了想,便让两位县令陪他一起去。
有他们在,做个人证,想那些禁卫军也不敢放肆。
刘致和秦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公输立方、卫长军等人来来往往且脸色古怪,便有些奇怪,跟着宋承远往山下走的时候,就问了几句。
“宋大人,卫大人和沈大人去哪里了呀,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承先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们实话,而且趁着此时没有外人,也是个跟他们串好供的好时机。
他咳了两声后道:“两位大人,不瞒你们说,刚才,发生了一件令人悲痛的事情!”
“什么事情?”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悲痛的事情,刘致和秦茂心头一紧,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什么打击了。
只听得宋承远道:“方才公输大人不是带沈大人一起去山腰处稍事休息嘛,沈大人突然说要去解手,公输大人便派了两个手下跟他一起去树林里解决。没想到这只是沈大人的障眼法。”
“呀,难道沈大人逃跑了吗?”刘致突然大声道。
这一惊一乍的,倒吓了宋承远一跳。
他瞪了刘致一眼,有些无语地道:“非也,沈大人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一时想不开就投水自尽了。”
“什么!”这下不止刘致,连秦茂也忍不住惊叫起来。
宋承远只觉得耳朵一震,感觉脑子都被他们叫的有些昏昏的,这两个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难怪干旱也旱到一处去了。
“那,那沈大人呢?他,他没事吧?”
“不,沈大人他可能已经驾鹤西去了。”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沈大人年纪轻轻的,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刘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