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日,宝山如约给谢玉蕴送去了治伤的药酒,她涂了两天,感觉伤口的痂慢慢开始脱落,既紧张又期待。
她闹着要她母亲尽快给她找合适的夫婿,免得到时候她容貌有损会出岔子。
王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好孩子,母亲何尝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家都精得很,特别是宋家,人家母亲的意思是等科考放榜后再说,看来也是野心不小啊。”
“母亲,我看那个宋行之跟谢宝山眉来眼去的,我担心,”
“你是说谢宝山也有这个心思也是,你祖父之前就提过。”
“母亲,绝对不能让她得逞,她跟野男人偷偷摸摸的,哪里还有跟宋家结亲的资格”
“好了,知道了,我女儿喜欢的人,怎么可能给别人机会”
“母亲,要不您还是尽快找个人把她嫁出去吧”
“唉,你不知道,这事儿母亲一个人也做不了主啊。家里有你祖父在,还有你父亲,他最近被谢宝山收买了,上次我在他面前提过一嘴,说想把她许给我娘家的侄儿,但是他很不满意,还说这是他自己有打算,让我不要多管。”
“哼,父亲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他明明说过,他最喜欢的女儿就是我的。”
“那是当然,蕴儿,你爹当然最疼你,对谢宝山,他是舍不得她身上能带来的利益。你别担心,这件事母亲还会想办法的,绝对不会让她越过你去”
“母亲,等放榜了,您再去说说,就把她嫁给一个穷进士吧,要不,就那个什么袁世初好了,反正他跟谢宝山已经谣言四起了。”
王氏心里暗暗思忖了一下,觉得这有可行性,便点头道“先等放榜吧,母亲好好打算一下。你先安安心心地养伤”
“嗯。”
王氏走后,玉蕴越想烦躁,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计划。她让侍女秋琴去定远侯府递帖子,请刘思琪小姐来府上玩耍。
秋琴正要领命而去,玉蕴又叫住她道“带上两盒母亲从玲珑阁买的面脂去吧。”
刘思琪接到帖子,本来还因为在康平郡主家的宴会上,替玉蕴出头被众人奚落而懊恼,不想理谢玉蕴了,但是当秋琴拿出面脂,她又转怒为喜,问道“你家小姐想找我玩儿,为何不自己上门,还要我去见她”
秋琴堆笑道“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中秋那日磕伤了嘴巴,伤还没好,但是不方便出门,但是又想念小姐您得紧,所以就派奴婢来传个话。我家小姐说,她备了一些时兴的话本子和玲珑阁的糕点等着小姐您来。”
“是吗”刘思琪有些心动,她母亲看她看得紧,家里的下人没人敢给她买话本子,她已经好久没看话本子了,都无聊死了。而且,这种东西,跟小姐妹讨论着看更有味道。
“那,你回去跟你家小姐说,我这几日得闲就去。”
果然,刘思琪没忍住,第二日就跑了去。她也想看看谢玉蕴伤在脸上是个什么光景。
玉蕴蒙着面纱见的她。见了她之后,就像什么龃龉都没发生过一样,亲亲热热地招呼她同坐,挽着手臂与她说话。
“玉蕴,你这是怎么弄的,摘下来给我瞧瞧。”刘思琪实在好奇,再三央着玉蕴把面纱摘了给她看看。
玉蕴有事要她帮忙,不好拒绝,最后终于同意摘下面纱给她看一眼。
刘思琪看到玉蕴肿得和腊肠有得一拼的嘴唇,忍笑忍得很辛苦。
谢玉蕴怎会看不出刘思琪的促狭,马上就戴回了面纱。
“玉蕴,你别担心,我家有很好的金疮药,我回去后叫人给你送来。”
“这倒不用了,我家里已经找大夫给我配药了。”
“那大夫靠谱吗,可千万别留下疤痕呀”
“应该不会”玉蕴有些恼火,这人难道还盼着自己留疤吗遂转移话题道,“你想看话本子吗,我最近新得了一些。”
“好啊”刘思琪表示自己很感兴趣。
玉蕴挥手叫秋琴去拿,一边招呼刘思琪先吃糕点和茶水。
“思琪,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待在家里看些账本,做些女红呗,母亲总说我已经及笄了,要学好这些东西,以后去了婆家可以不被人看轻。幸好你找我,让我可以出来逛逛。”看得出来,她也并不喜欢这些东西。
玉蕴递给她一块糕点,安慰道“你知足吧,至少你父母亲给你挑的亲事是你喜欢的人,我还不知道自己的良人究竟是谁呢。”
刘思琪的父母准备跟韩国公家联姻,将刘思琪嫁给韩国公的次子韩宰成,那韩宰成虽不能袭爵,但是却是个会读书的材料,今年也下场科考去了,只等他金榜题名两家就可以下定了。
提到韩宰成,刘思琪就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显然是十分满意的。
“你不是喜欢那宋行之吗,叫你母亲托媒人去试探试探嘛,你们门当户对,应该会成的。”
玉蕴摇摇头“随缘吧。我问你,那天中秋灯会,你有没有和你的心上人见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