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山和宝铃抱着猫回家的时候,玉蕴正在玲珑阁的棋室里和宋行之对弈。
才子佳人对弈,赏心悦目,就有不少人弃了看灯,去赏棋局。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闲聊,从诗词歌赋到天文地理,玉蕴都能接几句,两人聊得挺投机的。
宋行之一直在偷偷地观察谢玉蕴,发现对方长得虽然没有宝山那么惊艳,但是也是温婉大方的模样,对她也挺欣赏的。这个女子虽然没有谢宝山那么优秀,但是也是谢大人的女儿,同样是千金小姐,关键是对自己还主动,不像谢宝山,要他拿热脸贴冷屁股。
“这谢二小姐棋艺果然不错,真是蕙质兰心啊”
“我瞧着这两人郎才女貌,可真是一对璧人啊”
围观众人纷纷不吝啬溢美之词。
玉蕴听得心里美滋滋的,越发做出一副知书达理的端庄模样。
她本来就有意于宋行之,今日又发现袁世初好像对谢宝山有好感,心中早已警铃大作。而且谢宝山这人惯有手段,好像在对宋行之欲擒故纵,她一定要及时遏止这个苗头,绝不能让谢宝山有机会嫁入宋家这样的门第
于是,她与宋行之说话的语气越发柔情似水,下棋的姿态越发婀娜多姿。
宋行之是男子,自然能感受到对面女子的暗送秋波,但是宋行之可不是那种未经人事的纯情小处男,对方这种举动较之她结识的那几个青楼花魁多了几分矫揉造作,又比他府里那几个近身服侍的少了几分妩媚多情。这种伎俩,他还是看不太上的。
只不过,看在对方身份对于自己前途有帮助的份上,也不妨接受这份示好。
只是,在她和她姐姐之间,到底该选谁,他还要权衡一番。
他正这样想着,谢玉蕴倒是忍不住先试探了起来。
“宋公子,方才看你与我姐姐讲话,不知你二人是否相熟呀”
“奥,谈不上相熟,只不过上次看她棋艺了得,也想见识一番,不过被令姐拒绝了。”宋行之摇头道。
“宋公子莫怪,我家大姐姐性情是有些古怪,她虽棋艺不错,但是平日里我看她倒是很少下棋,整天就扑在那草药堆里 ,我们也跟他说不上几句话,因为会被她嫌弃不懂药理,反而是跟他的几个师兄来往甚密。”
玉蕴这番话,既点出了一般人跟谢宝山都没有共同语言,又暗示了她与外男多有来往,这样的人,怎么会合适做大家媳妇呢
果然,宋行之皱起了眉,不过他不置可否,而是转移了话题“令姐医术高明,最近做的什么面脂,名声很大呀。”
一个极会赚钱的妻子,其他小缺点也是可以忽略的。
“确实,她医术好不好我也不懂,不过倒是爱捣鼓这些东西。不过我父母觉得她这样抛头露面的不好,已经要她把面脂的方子交出来,帮她开店经营,以免耽误她终身大事。”
她是有赚钱的门路,但是这路子还不是被她父母牢牢掌握在手中
谢玉蕴的话虽然有虚构成分,但是,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实情呢
宋行之果然眼神一亮,好奇地问道“哦,谢大小姐这也愿意吗”
“我那姐姐,生母去得早,又被祖父带着在乡下,对一些闺范礼仪不那么在意,父母亲这样为她操持也是为了她的好,而且,父母之命,她哪里还会有不乐意呢”
没了母亲做靠山的弱女子,又有什么拿捏不了的呢
宋行之陷入了沉思。他们这互相的试探,双方自然是听懂了的。
要是谢宝山能赚钱这唯一的优点都是被家长长辈牢牢把握着的话,那就说明她也只不过是个提线木偶,真正要在意的还得是谢家长辈最看重的是哪个女儿。
那显然是谢玉蕴了。谢玉蕴是现在的谢夫人的亲生女儿,谢宝山又不在父母身边长大,他们会向着谁就不用说了。
要是面脂的方子都被谢家人掌握了的话,那谢宝山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等谢玉蕴出嫁的时候,或许他们家还会用这个方子陪嫁呢
谢玉蕴见自己的话已经触动了宋行之,觉得差不多了,就提出要离开了。
“宋公子,天色已晚,小女子要告辞了。”
宋行之忙起身相送。两人走到门口,玉蕴见旁边没有了闲杂人等,便对宋行之说道“宋公子,我母亲前几日刚说过,我家的庄园里中的沙瓤西瓜丰收了,想邀请京中各位夫人前来吃瓜,令堂大人若得空,可要来我家里坐坐呀。”
这话的意思就再明确不过了。你家里就是早些来提亲也是使得的。
这位谢二小姐可真是个知趣的人,与她大姐真是天差地别。
宋行之微微一笑,点头回礼“一定,一定。”
“那小女子就告辞了”玉蕴朝宋行之福了福身子,莲步轻移,十分得体地出门去了。
因为灯市热闹,马车还停在不远处的街上。谢玉蕴就带着丫鬟在街上走。她一边维持着世家千金的仪态,一边心中窃喜,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小姐,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