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铃牵着宝山的手,来到了荷塘边的水榭里。水榭四面透风,竹帘半卷,里面设置了桌椅茶点,还有棋盘、叶子牌,供大家玩耍。
水榭里现在已经有十几个华服少女在谈笑风生,看见宝铃来,安国公府的小姐季芊芊便笑着迎了出来“哎哟,宝铃妹妹,你可总算来了,今天还带了位朋友啊,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介绍”
宝山被宝铃拉着走上台阶,走到水榭里,看到玉蕴和玉萍已经坐在一边的位置里了。
“这是我的表妹,谢家大姑娘谢宝山。”
“原来是宝山妹妹,快请坐”季芊芊笑意盈盈地将宝山引到一个空座位上坐下,展现着主人家的热情和风度。宝铃便挨着宝山坐下。
“谢家大小姐玉蕴那岂不是你姐姐吗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呢”一个鹅蛋脸的少女问道,语气有种矫揉造作的夸张。
“我这姐姐从小没了母亲,我祖父祖母偏疼她,告老还乡时就将她带在身边了,如今才刚回来不久,这不就出来跟大家认识了吗”
“这样啊,跟我们认识还带面纱啊,怎么认识啊,一点诚意也没有。”
“刚才馨姐儿过来,她说什么你们没听到吗”另一个粉衣少女搭腔道。
“就是就是,人家脸上有伤,你再说这个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鹅蛋脸少女捂嘴笑道。
“有伤怎么了,我朝征战沙场的将军,哪位不是伤痕累累这是荣耀的象征”这时,水榭里又走进一位少女,她身材高挑,一身英气,但身形瘦削,眉宇间似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愁绪。
这位正是宝山舅父威远侯之女郑未央。因为父兄相继战死沙场,府里只剩下孤儿寡母,她一向轻易不出门,没想到这次也来了。
“表姐,你也来啦”宝山惊喜地站起身去迎她。她到京城来,只受邀去过威远侯府一次,看望舅母和表姐。舅母每日里吃斋念佛,了无生气,表姐生怕母亲想不开会寻短见,为了照顾她也一直呆在府里。
“嗯,我母亲是康平郡主的侄女,她派车到我家,非要接我来玩耍,母亲就让我来了。”
“好啊,那咱们姐妹可以多说说话”
“嗯,你旁边还有座吗”
“有有有”宝铃指着宝山另一边的那个空座道。
郑未央朝宝铃点了点头,便过去坐了。
既然郑未央是康平郡主的侄孙,那她和季芊芊就是表姐妹,所以季芊芊显得格外高兴,拍手道“哎呀,未央表妹,你总算是愿意走出家门了,今日赏花宴有许多好玩的活动,定然让你宾至如归”
“好。”郑未央朝她暖暖一笑。
“沈姐姐,你家里的人征战沙场得来的伤疤自然是荣耀,可人家这不一样嘛。我知道这话说了你不爱听,只是你这表妹要是真的不在意的话,就除了面纱让我们看看呗”
“是啊,反正有些东西天注定,你在藏着掖着,也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带了面纱怎么让人感觉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意味呢”
“我不知那位馨姐儿与你们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只是因为天气太热了,会损伤皮肤才戴的面纱,该除下来的时候我自然会除下来。美与丑都是爹生娘养,我并不嫌弃,也不自卑,多谢这两位姐姐关心,还没请教两位姐姐尊姓大名”
“宝山我给你介绍”
宝铃指着那位鹅蛋脸的少女道“这位是定远侯家的二姑娘刘思琪。”又指着那位粉衣少女道“这位呢是中书仆射之女李伊人。”
原来一个家里素有骄纵之名,一个则是她父亲谢益坚下属之女,自然是偏帮谢玉蕴的。
“怎么,就说了你几句,就要记仇啊”刘思琪道。
“不敢,小女今日到此,本是来结交新朋友的,自然是想多认识几个人。”宝山淡淡地道。
“喂,你们自己先跟宝山说话的,先介绍你们,给你们面子,你们还不要啊”宝铃一点也不怯她们。定远侯府都两代没有立得住的子弟了,眼看着家道中落了,刘思琪居然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至于李伊人,她父亲的官位还在自己父亲之下,也不足为惧。她们究竟有什么勇气编排宝山就因为宝山生母已逝真是太肤浅了
“谢宝山,你多大啦”一位身穿大红色秀梅花纹的娇艳少女睁着一双水汪汪汪的大眼睛问她。
这少女有着一双狭长的凤眼,加上穿着张扬,在一众女孩子中显得比较突出。
“我今年十五了。”
“那比我小一岁,我就叫你宝山妹妹吧。我是庆国公府的祝瑾年。”
“好。”宝山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声祝姐姐好。
庆国功夫的小姐,那不就是那位慕容夫人的女儿吗果然,女儿类母,她跟她母亲一样的明媚耀眼,不过这人看起来对她没有什么恶意,反而有一种示好的意味在。
那刘思琪和李伊人还有玉蕴等人都脸色不虞,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祝小姐竟然会对谢宝山示好。她平日里不是高傲的很,她们跟她讲话,她都爱搭不理的。这个面容丑陋,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谢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