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读心?”高见的声音带上了警惕。
巴那平滑的面庞转向他,语气依旧温和:“不算是读心,只是能看见一些比较强烈的、浮于表面的念头而已,对我来,您的想法就像……水面的涟漪,比较容易被察觉到。”他顿了顿,补充道,“更深层的思绪,我是无法触及的。”
“真是可怕的能力。”高见坦言,“能不看吗?”
“可以的。”巴从善如流地应道。
但高静等了几秒,并未感觉到任何变化,不禁好奇:“我好像没感觉到什么差别。”
巴解释道:“先生您现在的修为境界和神魂状态,应该是感受不到这种层面的细微感触的。但请先生放心,我已遵从您的意愿,不会再主动去感知您的表层念头了。”他的语气十分诚恳。
“修为……”高见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一个之前被忽略的问题猛地浮现,“哦,对了,你现在是什么修为?”他紧紧盯着对方那没有五官的脸,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我吗?”巴似乎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叹息:“唉,已经到顶了,我是四品。”
“四品?!”
高见一个没绷住,猛地抬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骇然!
鬼王伽吒唎,那般恐怖的存在,也仅仅是六品!
日夜游神给他带来近乎绝望的压力,据他推测很可能只是七品!而眼前这个态度谦和、甚至有些卑微的无面人,竟然是四品?!
四品是什么概念?高见无法想象。但他从六品鬼王残留的一丝气意反噬就几乎让自己形神受损便能窥见一斑。
那绝对是超越了寻常仙人,屹立于亿万生灵之上,执掌莫大权柄与力量的可怕存在!
这样一个存在,为何对自己是这般恭敬甚至堪称讨好的态度?他到底有何图谋?巨大的实力差距带来的不是安全感,而是更深的疑虑和惊悸。
似乎是察觉到了高见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惊异与戒备,巴主动开口解释道,语气依旧恭敬:“先生不必惊疑。区区四品,在茫茫寰宇之中又算得了什么?若是欲界彻底崩坏消亡,我等亦难逃覆灭之劫。是先生您,以一己之力维系了欲界如今的存在,此乃救我等于水火,恩同再造。您的传承来历,我们不敢揣测,更不敢多问。我们身受先生大恩,自当心怀尊敬,竭力报答。”
他顿了顿,平滑的面庞微微低下,语气带上了真实的困惑和无力感:“只是……不知道先生您如今身处的地方到底是何等玄奥莫测之地,我们倾尽全力,想要穿梭时空与您取得联系甚至亲身前往,却屡受阻碍,仿佛隔着一重无法逾越的绝。如今只能趁着您心神激荡、魔气贯连心脑的短暂间隙,以这幻梦的方式与您相见,却无法真正降临力量帮到您,实在……惭愧。”
对方的话语信息量巨大,让高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欲界崩坏?我维系了欲界?他们无法抵达这里?
地狱与上界失联两万多年,天神消失,天地死寂,绝地天通,诸多天人和诸天失联……
自己这是不心卷入了巨大变故之中了?而自己这个“当事人”,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身陷囹圄,朝不保夕。
“先生?”巴见高见沉默,似乎有些急切,催促道,“这次见面机会难得,阻隔极其强大,维持不易,时间有限。先生,您如今似乎处境不佳,我们能为您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微末的帮助也好。”
高见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抓住另一个重点:“你们很难见到我吗?”
“很难,非常难。”巴的语气无比肯定,甚至带着一丝后怕,“此次若非先生您主动引动那一丝精纯的欲界魔气,并恰好处于心神开放、魔气贯连心脑的特殊状态,我恐怕依旧无法捕捉到您这一缕飘忽不定的神思灵光。寻常时候,您所在的那片区域,仿佛被彻底从万界中‘抹除了一般,任何窥探和联系都会被切断甚至反噬。”
他的话语,无意间印证了地狱当前这种“失联”状态的诡异与可怕。连四品存在,都无法轻易突破这种隔绝。
时间紧迫,机会稍纵即逝。一个四品强者,哪怕只能提供间接帮助,其价值也无可估量。
高见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
“既然时间有限,那……我要功法,能够突破地仙……不对,七品的功法。”高见压下心中的震撼与纷乱思绪,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想要在之后,超越地仙。
哪怕现在不行,他之后的功法,也必须超越地仙。
“七品?”巴闻言,却是愣了一下。
他那平滑的面庞微微转向高见,虽然没有眼睛,却传递出一种明显的错愕情绪,仿佛高见提出的要求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过于“基础”了。
高见不知道,但巴知道的远比他多。
欲界,并非寻常意义上的世界或秘境。
它是与真实宇宙并生对应的、亘古长存的奇异世界,浓缩了万灵心念、一切爱恨情仇、梦想与恐惧的最终归宿。
它无边无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