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也不知道哪一种才是对的,不过……今后,凉州的百姓,会好受一点吗?你所带领的‘星众’,不需要在赴死掀起混乱了吧?”覃隆问道。
“不会了,凉州的百姓……会过的很好的,我保证。”杨凌深深的点头。
“那就好。”覃隆点头。
这真好,真好。
杨凌,还是那个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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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高见回到了凉州城。
真的累,他是自己跑回来的,杨凌没跟着回来,跑了整整八天时间!
八天啊!累得要死!
“覃隆!”高见有气无力地吼了一嗓子,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破锣,“你他娘的……出来!我知道你在!出来喘口气行不行?我这八天跟个拉磨的驴似的,你就忍心在后面看戏?”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高见脚边。四周一片寂静。
高见翻了个白眼,差点背过气去。
他早就发现了,从离开边关那天起,覃隆这个九境两关的大宗师,就彻底开启了“影子模式”。白天,高见吭哧吭哧地赶路,覃隆就像融化在了阳光的阴影里,或者干脆伪装成路边一块不起眼的、长着苔藓的石头。晚上,覃隆就蹲在篝火照不到的黑暗深处,抱着他那把宝贝短剑,像个沉默的守墓石雕。
没办法。
覃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但这人是真的很怪,他就在后面静静跟着高见,也不说靠自己的修为带着高见一起飞。
明明他的脚力非常快,带着高见的话,说不定早就到了,但他就是偷偷摸摸的藏在阴影里,说什么也不出来,高见想和他交流,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跟着。
很多时候,高见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真是离谱。
但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八天之后。
回到了凉州城,高见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头看向覃隆。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三晃地往城里挪。
哪怕是他,这么跑了八天,也很痛苦。
刚跨过城门洞,那股熟悉的、属于凉州城特有的、混合着香料、牲畜、炊烟和一丝若有若无血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高见深吸一口,感觉稍微回了点魂。
就在这时,他感觉后脖颈子有点凉飕飕的,像是被某种冷血动物的目光舔过。高见猛地一激灵,豁然转身!
只见城门洞内侧最深的阴影里,一个穿着灰扑扑旧皮袄的身影,如同从墙壁上剥离下来一般,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来。覃隆抱着他那柄乌沉沉、哑光光的短剑,背靠着冰冷的城墙,整个人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冻土般的眼睛,在昏暗中平静地看着他,仿佛从未离开过。
高见:“……”
他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蹦迪。八天风尘仆仆的怨气、被当成透明人、还有此刻这神出鬼没的惊吓,瞬间涌上心头。
“我说,覃兄,”高见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覃隆依旧沉默,只是那双冰冷的眼睛什么都没有。
高见彻底没脾气了。跟这块土疙瘩较劲,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他认命地摆摆手,像赶走一只固执的苍蝇:“行行行,你乐意当影子就当吧。不过……”
高见话锋一转,脸上的疲惫和戏谑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锐利与冰冷。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阴影中的覃隆能听清:
“影子也好,背景板也罢。既然跟来了,那就别闲着。”
高见的目光投向凉州城深处,那座代表着金家无上权势、此刻却显得有些惶惶不安的巍峨府邸方向。
“好。”覃隆点了点头,声音平淡无波,仿佛答应的不是去屠灭一个盘踞凉州数百年的庞然大物,而是去砍一捆柴。他抱着短剑的身影,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门洞的阴影里,如同从未出现过。
高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这八天风尘和荒诞的“护送”经历一并吐出。
他扯了扯身上那件皱巴巴、沾满尘土的外袍——这实在有损他“凉州幕后执棋者”的形象。他走到城门旁一处供行人饮马的石槽边,掬起冰冷的混浊水,狠狠搓了把脸。
冰冷刺骨的水刺激得他精神一振,脸上的疲惫与戏谑瞬间褪尽,只剩下一种淬火般的冰冷与专注。
没有回府邸,没有召集人手。高见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和衣襟,虽然依旧狼狈,但眼神已然锐利如刀。他抬脚,径直朝着金家府邸的方向走去。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的身影穿过凉州城喧闹的街市。
不多时,金家那朱漆大门、铜钉闪耀、石狮狰狞的府邸很快出现在眼前。门前的守卫显然早已接到风声,看到高见孤身走来,脸上先是惊愕,随即迅速堆起谄媚的笑容。
“高……高先生!”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小跑着迎上来,腰弯得几乎要折断,“您老人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