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满盈的酒量,很一般。
她本人有自知之明,所以拿的是红酒,没想到还是引来了裴谨韫的怀疑。
喻满盈不太能忍了,瞪他:“瞧不起我啊?”
“喝多了容易被占便宜。”裴谨韫友情提示。
喻满盈直勾勾地看着他,低头逼近了几分,抓住他的领口:“你不想占?”
裴谨韫握住她的手,“挺想的。”
喻满盈:“那你还说什么,虚伪。”
裴谨韫:“我去醒酒。”
喻满盈坐回对面,看着裴谨韫开了酒瓶,将红酒倒进了醒酒器里。
“先吃饭,等一会儿再喝。”裴谨韫回来坐下,提醒喻满盈动筷子。
喻满盈夹了一块排骨啃了一口,熟悉的味道,浓油赤酱,很经典的海城口味,裴谨韫最近的厨艺似乎愈发精进了。
喻满盈也没有吝啬夸奖,没等裴谨韫问,就同他说:“特别好吃,你越来越厉害了。”
裴谨韫被她夸得笑了起来:“谢谢。”
喻满盈:“我在想哦,以后你经常这么给我做饭的话,我肯定会越来越圆。”
裴谨韫:“不会,你现在太瘦了。”
“你体检报告上的bmi和营养提议你还记得么?”他说。
喻满盈:“不记得。”
裴谨韫:“在伦.敦那几个月的状态就是最好的。”
那几个月也是他每天做饭,两个人形影不离,她过得很松弛,好不容易涨到了九十斤出头。
虽然还是偏低的体重,但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但分开了半年多,她又掉回去了。
喻满盈现在是公众人物,但上镜的需求没有那么强烈,所以回到那个时候的状态就可以。
“那些补剂你是不是都没想着吃了?”裴谨韫又问。
喻满盈咽下嘴里的米饭,哎了一声,“你好啰嗦啊。”
裴谨韫一听她这句话就知道答案了,“我明天重新准备一些带回来,监督你吃。”
喻满盈瘪嘴,没有回答他。
虽然她嘴上说着裴谨韫这样很啰嗦,可她却是很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裴谨韫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喻满盈一杯。
喻满盈接过来品了一口,醒过的红酒好像真的要香一些。
“干一杯?”尝了一口,喻满盈朝裴谨韫晃了晃杯子。
裴谨韫捏着杯子递过来,跟她碰了一下。
“祝贺你大仇得报。”喻满盈说。
裴谨韫被她的用词逗笑了,“好。”
他没有纠正她的话,也对她送上了祝贺:“也庆祝你事业飞升。”
喻满盈很快就把半杯酒喝完了。
她越喝越兴奋,很快又倒了第二杯、第三杯。
裴谨韫拦不住她,索性就不拦了,做好了她会喝多的心理准备。
喻满盈后来的确是喝多了,但没撒酒疯,也不至于断片。
只是头昏脑涨,脚下打飘。
裴谨韫把她抱去洗了个澡,她在洗澡途中就睡过去了,洗完出来的时候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安顿好喻满盈后,裴谨韫也去洗了个澡,而后在她身边躺下来。
他随手关了床头的灯,卧室内陷入黑暗。
裴谨韫揉了揉太阳穴,头有些发胀,但毫无睡意。
他又想起了下午跟裴隐昭的那番对话,再瞥一眼身边熟睡的人,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沈听澜。
裴隐昭和沈听澜、沈倚风的经历,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他们都被所谓的“豪门教育”规训着,遇上了唯利是图的话事人。
裴老爷子除了比沈越精明一些,在教育上,也没什么差别。
在今天谈话之前,裴谨韫以为,裴隐昭是出于愧疚才帮他的。
但现在,他可以确认了,这只是原因之一——即便没有这件事情,未来,裴隐昭也会做出类似的决策。
他的忍耐已经到临界点了。
裴隐昭自幼由裴老爷子亲手教育长大,他比其他几个晚辈更了解他。
因为够了解,所以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坠入地狱。
这次,裴隐昭不仅是帮他,也是在宣泄自己忍耐多年的情绪。
裴谨韫摘掉眼镜闭上了眼睛,再想起当年裴隐昭骗他到医院的事情,情绪很平静,那些怨恨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点一点消失了。
与此同时,身边的喻满盈翻了个身,腿和胳膊同时搭在了他身上,骑着他睡得酣畅。
裴谨韫没有推开她,掖了掖被子,维持着这个姿势酝酿睡意。
……
或许是因为睡前想了太多事情,晚上裴谨韫做了个梦,梦到了他的母亲。
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的某个午后,他坐在钢琴前练着新学的曲子,宋于归在一旁陪着他。
午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