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跑,希望书店里有人吧!
然后便撞在一个人怀里。
程平“救命”没说完,就哑住了——陆侍郎。
那恶棍看看陆允明,笑道:“这是某家里逃奴,郎君莫要多管闲事。”
陆允明扶程平站好,看她幞头也掉了,身上蹭了泥水,样子实在狼狈,不由得升起怒气,对身后的侍从摆下手。
到底是高官侍卫,出手不凡,很快就把那恶棍的一个男仆打趴下了。恶棍着急,也上前来,侍卫抬脚,把他踹倒。恶棍的另一个帮凶眼看不敌,又看见不远处的程平,便想来捉她要挟。
陆允明皱着眉,“嘡啷”拔出腰间长剑,横在那人脖颈上,快得程平都没反应过来——程平张着嘴扭头看他,难道,陆侍郎竟然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唐代官员的佩剑是根据级别规定佩戴的,对文官来说,多数就是个装饰,毕竟文武双全的又有几个呢——没想到陆侍郎就是其中之一,大好!大好!
看程平满脸惊呆佩服,陆允明没理她,只让车夫从店里借来绳子,让他与侍从一起把这几个人绑了,“堵了嘴,送去武侯铺吧。”
侍从叉手:“是。”
侍从刚走两步,陆允明又叫住:“知道怎么说?”
侍从看一眼程平:“奴知道。”
陆允明点点头,“去吧。”
书店主人出来笑道:“莫如陆侍郎与这位郎君来店内歇息片刻?”
眼看要关市了,陆允明谢了店主人,又与他借了两把伞,“便不打扰了。”
程陆二人举着伞,一齐往东市里面走。
陆允明几次来东市,经过那家叫秋香楼的酒肆,其门前总竖着不一样的牌子,看那上面的字,还有那辞句,便知道是程平的“杰作”。合着那天是白说了,他在这里竟然做得乐不思蜀。陆允明的心就有点凉了,既然如此,何必管他。
不想今天又碰到,且是这样的场景。
程平惊魂已定,笑道:“多谢座主搭救。”
陆允明略侧头,看她弯着眉眼、自知做错事带些讨好的笑容,冷声道:“路见不平而已,程郎君不必客气。”
程平抿抿嘴,这是还生气呢,连字都不称了,直接换回了陌生的“程郎君”。
上次该解释的都解释了,饶是程平一向伶牙俐齿,这会子也没什么说的了,况且,她在陆允明面前一直有些施展不开。
程平低下头,轻声说:“还是要谢谢的。”
陆允明往前走,不再说话。
程平落后他一步,守着门生的礼,只跟着。
两人来到卖菜蔬家禽那条街上,赵二已经收摊儿装好车了,看见程平招招手。
陆允明转身要走,程平突然抓住他袖子,摆出一脸没心没肺的笑:“门生与鸽兔同车,想出个谜题来,请座主猜算。今有鸽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鸽兔各几何?”8
陆允明一怔,皱着眉打她的手:“成何体统!”
程平讪讪地收回手来,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
看着程平的笑脸,半晌,陆允明抿抿嘴道:“你啊——”
程平仰着头等他继续说。
陆允明却转身举着伞走了。
程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再看看屋里另外几位达官贵人,没办法,只好上前一一行礼。怕陆允明在朋友面前丢面子,程平不敢表现出认识的样子,但又怕陆允明怪罪,便只好在给他行礼的时候笑得格外卖力些。
陆允明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拿着酒杯,盘了个四六不靠的腿,因为喝了酒,一双桃花眼有点迷离,似笑非笑地看程平,样子要多放诞不羁就多放诞不羁。
程平没见过这样的陆侍郎,胆儿虚地再冲他笑笑,便去主攻生气那位。
生气这位看年纪不比程平大多少,锦衣华服,位次不低,想来是个勋贵子弟,保不齐是个什么侯什么伯的世子之类的。
程平对他解释,后厨没有梅子了,因口味差不多,便自作主张以杏脯代替,没想到贵人们不喜欢,然后又赶忙说几句恭维话,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郎君歪着头看程平,“听你谈吐,想来也是念过书的?”
程平偷着看一眼陆允明:“小子念过两年书。”
陆允明鼻子轻哼。
生气这位翻着眼皮道:“一道菜不合吃倒没什么,但是害得某在诸位友人面前说错酒令、出了丑,这就不大好了。”
程平谦恭地笑道:“这原是本店的错,贵人受了连累。想来贵人们行酒令,必是罚依金谷酒数的1,某愿受这罚酒。”
生气这位盯着程平,程平赔笑。
这位突然笑了:“倒是个机灵的。便听你的,只是你还得再说个酒令出来,说不对,两罪并罚。”
程平没办法,便问席间酒令是怎么行的。
几个人行的是“席上生风令”,并不麻烦,用酒席上某样东西说一组对仗句,令中需用典。对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