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悍然煽动无知百姓攻击我等!」
此时钱隆脸上义愤填膺,接着控诉,「对于事件中伤亡的贵国百姓,钱某深表遗憾,但在钱某再三声明的情况下,仍旧冥顽不灵发起攻击,完全就是践踏我大宋尊严,此罪不容恕也!若是按我朝律法,犯下此等罪行那可远非一死可以抵偿的,不过我朝历来仁德,也就不再穷究这帮无知小民了!」
这些话听得苏利耶目瞪口呆,即便不算指鹿为马颠倒黑白,那也差得不多了,咱这位钱贤弟的口舌竟然比刀剑还利,难怪能做使节。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完全就是后世帝国主义的常规做派,大约钱隆听赵孟启说起过,此刻便活学活用了。
释利诃梨同样惊诧莫名,差点就要按耐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却只能憋着一口气,尽力保持冷静,「钱将军之言不无道理,且等某家查清之后,一并向上国请罪……」
可钱隆似乎不打算见好就收,仍旧得理不饶人,「这次事件中,我方有一名将士阵亡,其余十五名将士皆被重伤,贵国必须为此
负责,并做出合理赔偿,还有,此事罪魁祸首当是喀尼颂等三名祭司,钱某尚不清楚他们动机何在,是否还有其他阴谋,还望贵国彻底查清,若是不能给我朝一个满意的交待,那我朝将保留追究贵国责任的权利!」
见钱隆越说越过分,释利诃梨越发如鲠在喉,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应对方式,毕竟他的目的是结好宋朝,以借助力量达成自己的野心。
恰好在这时,喀尼颂三名祭司在教徒簇拥之下凑了过来,还以责问的语气向释利诃梨发难。
「方才听到有大主祭的教令,如何却只见左上卿一人呢!?该不会是左上卿冒用大主祭的名义发号施令吧?在教中,这可是亵渎神明的重罪,还请左上卿解释清楚,不然……」
释利诃梨本就被钱隆搞得很是憋屈了,没想到还要受几个神棍的气,立刻就压不住火了,「放肆!某家岂是你们可以随意诬陷折辱的!?拿去,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不是大主祭的亲笔手令!」
他把一卷带着硬轴的手令狠狠砸在喀尼颂的脸上,然后像喷火一样呼呲呼呲的大喘气,显然是气得不行了。
喀尼颂顾不得脸疼,慌忙捧手接住手令,然后急切展开查看。
三个祭司将乌龟一样的脑袋聚在一起,认真细致的查看好久,终于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大主祭亲笔所写。
喀尼颂很不情愿的把手令还给释利诃梨,「是我等误会左上卿了,请别往心里去,既然是大主祭的教令,我等三人自然遵循无误,暂且放过这些不敬神明的异教徒……」
这会儿,钱隆在苏利耶的翻译下,知道了几人之间的谈话内容,于是毫无掩饰的大声嗤笑。
「呵呵呵……荒谬!真是荒谬啊!万万没想到,在贵国,教派居然凌驾于官府之上,就连左上卿这等人物也只能在几个僧侣面前伏低做小,敢怒不敢言。看来,钱某根本不能指望贵国能公正查清真相了,也罢,钱某只能负屈回朝,至于贵国犯下的罪责,自有朝廷严厉追究!」
仿佛火上浇油,这连激带刺的话立马就令释利诃梨变了脸色。
倒不是他真的畏惧宋朝的追究,也未必是受不了这种羞辱,而是担心钱隆回去禀报后,宋朝当权者会认为占城只受宗教控制,而他释利诃梨毫无实权。
既然无权,那也就是无用之人,那无论出于何种考虑,恐怕宋朝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更别说对他提供什么支持了……
心念电转间,为了大业着想,释利诃梨一咬牙,目露凶光,「不敬上国乃是大罪大恶,不论涉及到何人,都当秉公审问,来人!将喀尼颂等人给我抓起来!」
一帮亲卫听到命令后,如虎狼一般扑向一脸难以置信的喀尼颂等人。
喀尼颂顿时大喊起来,「大胆!我乃神明使徒,便是国王也要尊敬我等!释利诃梨提婆,你给我听清楚,就算你贵为左上卿,那也无权处置于我等,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千万别乱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让他们都给我闭嘴!立刻押回府中。」释利诃梨黑着脸,命令亲卫把三名祭司的嘴给堵上,并扭送走。
钱隆见此方喜笑颜开,「左上卿秉公执法,铁面无私,定将成为占城中流砥柱!等钱某回朝后,定然会将上卿之忠直诚挚禀明官家及燕王殿下。」
听了这话,释利诃梨脸色才变得好看了一些,「外臣对上国仰慕忠诚之心天日可表,所作所为都无愧于心,不求奖赏,只愿上国能明白外臣之心迹。」
「好说好说,包在钱某身上,必定不让上卿这等明珠蒙尘。」钱隆连连点头,似乎对释利诃梨十分满意。
释利诃梨看钱隆心情大好,便以商量的语气道,「此案牵连甚广,内中恐怕也是极其复杂,所
以希望钱将军多些耐心,让某家有充分的时间去查个水落石出,这样才能不负上国期望。」
钱隆抖了抖脸颊,斟酌了一会,才不情不愿道,「上卿之言也不是没道理,行吧,钱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