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文武众臣第一次见得宋时江暴怒的模样,一直以来在众人面前出现的宋时江或温和如玉,或和蔼可亲,或激情澎湃,或威严庄重,哪曾出现过现在这般嗜血吃人模样?
“报仇!报仇!……”好汉们也受到感染,咬牙切齿怒吼起来。
“主公,下令罢,我等现在就去撕了刘岱那杂碎!”武松双目闪着寒光,冷冷说话。
“主公哥哥,走!……现在就走!”李逵早已是环眼圆瞪,枯黄须发怒张,主公的事就是他李逵的事,他怎么忍耐得住。
“众将官!”宋时江在这情况下,绝不克制,他厉声高叫。
“在!”众将军一凛,抱拳回答。
“即刻回营,召集人马,随某去救东郡,斩杀刘岱!”宋时江怒吼。
“遵命!”应声斩钉截铁。
……
七月,骄阳似火,心焦如沸。
东郡,濮阳城。
无数的军马列阵于濮阳城外,旗帜飘扬如云,马鸣咆哮如雷,刀枪剑戟在骄阳下熠熠生辉,门锤战车云梯数不胜数,好大一个阵仗。阵中高挂两杆大纛,一杆绣有偌大“刘”字,一杆绣有偌大“鲍”字,旗下有两人安坐骏马上,一人儒裳打扮,衰老枯朽,一缕花白稀须,双眼阴冷,一人却是武将打扮,年约四旬,全身披挂,满脸虬髯,粗壮臃肿。
那武将朝儒裳老者抱拳行礼,大声叫道:“怎样?刺史大人,可要攻城?”原来那老者正是兖州刺史刘岱。
刘岱昂首,轻轻抚摸颔下稀疏胡须,半响,阴阴一笑,缓缓说话:“允诚,我等再去劝说一次,也算我等仁至义尽了。……嘿嘿……那乔家小娘子再抗令不遵,也是她不识时务!休怪了……”
那武将打扮人物就是济北相鲍信鲍允诚,他咧嘴大笑,说道:“刺史英明,我等仁至义尽了。拿了她的城,也算对得起她。信这里再次谢过刺史,为鲍信寻得落脚之地,待会鲍信必拿下乔家小娘子,送与刺史。”
听到乔家小娘子一词,那刘岱双眼不由一眯,心中也是一阵颤抖悸动,竟似年轻了几分。娘的,那大乔也是太绝色了,老夫在世六十余载,阅尽天下美女,竟没人能超出她一分。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老夫只好换个法子求了。刘岱冷冷一笑,乔瑁,是你逼我的,你个老匹夫,生儿子不会,生的两个女儿倒是比过天仙,你居然不同意许给老夫,许给宋江那村夫?我刘岱可是皇室宗亲,而且是手握重权,掌有一州之地的皇室宗亲,如此这般,自古天下有几人?你居然将他许给宋江?宋江只是个卑贱豪强,野蛮村夫而已,有何家世?乔瑁啊,这可是你逼我的呀,别怪我对你下的手。
“嘿嘿……去罢……再去劝说一声,以免伤了她……”刘岱微微颔首,矜持说话。
“是,信这就派人前去。”鲍信脸上挂笑,抱拳应答,而后一拨缰绳,策马向后而走,寻麾下安排说话去了。
“娘的,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鲍信脸上虽挂着笑,心中却暗骂不已,“老不羞的,马上入棺材了,还想着人家闺女。要不是为了找个落脚地,我堂堂勇烈汉子会听你这老匹夫?”
话说这济北相鲍信也是二十路诸侯之一,当初诸侯聚义,讨伐董卓,也让他获得偌大名声与禄爵,也让他有些飘飘然起来。只可惜,当他率军回返济北国时,才发现,济北国已被黄巾军所占据。青州黄巾渠帅管承趁鲍信东进洛阳,济北空虚之际,从青州突入兖州,占据了济北之地,和兖州东平张伯、梁仲宁互为犄角,相互帮衬。宋时江清平扫荡东平之际,也是他鲍信收复济北国之时。可惜不同的是,宋时江收复了东平全境,他鲍信却被管承一败再败,收复济北无望,只好灰溜溜四处流窜。
东平国相府
其实现在最合理的称呼应该是东平太守府,毕竟这东平已经是改国为郡了,宋时江这国相已改为太守。
议事大堂中,众将领起身挺立,应声如雷,声势浩大,群情激昂,无不纷纷求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光耀门楣时不可待。
宋时江见得将心可用,内心大喜,手抚短髯,正欲说话。
左排文臣中却闪出一人,躬身而拜道:“主公,八月十五月圆花好,吉日良辰,正是主公亲迎之时。主公婚配已不足一月,婚配大事更需筹划,怎可先提刀兵。”说话者正是陈宫陈公台,他近几月一直忙于宋时江婚配之事,频繁往返于东郡濮阳与东平寿张无盐之间。
可不是?所有人都反应了回来,现在已是七月,离八月十五主公亲迎之日不到一个月啦。总不能主公结婚之时也征战个不休厮杀流血个不休吧,更何况谁都不想主公结婚之时自己在外征战不能到场不能喝杯喜酒吧。众将求战纷纷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宋时江也是摸摸短髯,尴尬一笑,也对,马上就是自己结婚的日子了,还得去东郡亲迎呢。这古代的婚礼就是繁琐,特别是高门世家的婚配礼仪真是繁琐到没边了,陈宫都来来往往好几趟,断断续续来回了半年之久,纳采、问名、纳吉、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