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气氛已至冰点,却又被佣兵们的污言秽语烘烤得扭曲沸腾。
“脱!听见没有!金爷让你脱!”
“嘿嘿,小娘子害羞了?别怕,哥哥们帮你!”
“滚开!这等美人胚子,当然得让老大先验货!瞧瞧这脸蛋儿,这身段儿,这身皮肉……啧啧,嫩得能掐出水来,老子还没见过这么水灵的!”
金辉佣兵团的喽啰们围在桌旁,肆无忌惮地哄笑叫嚣。酒馆老板和仅剩的伙计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瑟缩着躲进后厨的门帘之后,只敢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充满怜悯地看着那一主一仆。在他们看来,被这群无法无天的恶徒盯上,这对主仆的下场已然注定,凄惨无比。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这就扒了你!”金锋爆喝一声,庞大的身躯猛地前倾,一只筋肉虬结、布满汗毛和污垢的粗壮手臂,毫不留情地抓向白衣女子那素白的衣领!目标直指那纤细脆弱的脖颈和其下可能隐藏的无限风光!
眼看那污秽的魔爪就要触及那圣洁的衣襟——
“住手!”
一声充满威势的低喝,如同平地惊雷,骤然炸响!
一直沉默端坐的灰衣仆从,终于动了!
他并未起身,甚至没有抬头,只是那只手掌轻描淡写地在桌面上轻轻一拍!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股凝练的劲气爆发,撞在金锋那抓来的手臂之上!
“嘭!”
金锋脸上淫邪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愕!他只感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他的手臂上,整条臂膀瞬间酸麻剧痛!
他那前冲的庞大身躯竟被这股力量硬生生遏止,不仅无法寸进,反而被一股柔韧而强大的推力猛地向后推去!
蹬!蹬!蹬!
金锋脚下踉跄,向后连退三步!每一步落下,都沉重无比,脚下的青石地砖被踩踏出道道裂痕!
他勉强稳住身形,脸上横肉抽搐,死死盯着那依旧端坐不动、仿佛从未出手的灰衣仆从!
……
站在酒馆门口的叶尘,微微一惊。
好厉害的仆从!
好精妙的手段!
轻描淡写,仅仅是隔空一拍!竟能将一位化灵境巅峰、以力量见长的壮汉,如此举重若轻地震退数步,且让对方毫无反抗之力!
这份对力量的掌控,这份举重若轻的修为境界……此人的实力,绝对远超化灵境!府台境?
恐怕还不止!
……
蹬蹬蹬!
金锋终于稳住身躯时,那张宽厚肥大的脸庞,转为一种猪肝般的紫红色!羞愤!极度的羞愤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尤其是在自己这群如狼似虎的手下面前,被一个地位低下的仆从如此轻易地震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狗东西!你找死!!!”
金锋双目赤红,浑身肌肉贲张,将暗金甲胄撑得咯吱作响!
他双手紧握黑色巨刀,朝着灰衣仆从的头颅狠狠劈斩而下!
这一刀,势大力沉,就是要将其当场枭首,以泄心头之恨!
“砰!!!”
灰衣仆从——岩叔,身形只是微微一晃,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那刀锋便擦着他枯瘦的肩头呼啸而过,斩在了那张厚木桌面上!
咔嚓——轰隆!
桌面应声而碎,四分五裂!桌上残存的碗碟、饭菜如同天女散花般炸裂飞溅,汤汁油污泼洒一地,狼藉不堪!
由于金锋用力过猛,巨刀在劈碎桌子后,去势不减,哐当一声撞在了紧靠墙壁摆放的一只巨大酒坛上!
“哗啦——!”
陶土烧制的酒坛瞬间碎裂!里面储存的琥珀色陈酿猛地倾泻而出!不偏不倚,正对着端坐于墙边的白衣女子兜头浇下!
浓郁到化不开的酒香,伴随着破碎陶片的清脆声响,瞬间弥漫了整个酒馆!
冰冷的酒液如同瀑布般浇灌在白衣女子身上!素白如雪的锦衣被浸透,紧紧贴附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之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冰冷的酒水顺着她光洁如玉的额头、挺翘的鼻梁、精致的下颌,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几缕被酒水打湿的乌黑发丝,黏在她白皙的颈侧,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与诱惑。
岩叔猛然站起,一直半阖的老眼中,爆射出两道如同实质般的森冷寒光!他枯槁的手掌微微抬起,劲气在指间凝聚,显然已是怒极,准备将这不知死活的莽夫抹杀!
“岩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平静的声音响起。同时,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拉住了岩叔的衣角。
正是那被浇了一身酒水的白衣女子!她微微摇头,眼神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寒。
岩叔的动作瞬间凝滞,即将爆发的恐怖气息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转瞬间恢复成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对小姐的命令,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