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书在出发前，见了叶清瑶一面。

他神色倦怠，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失神地看着叶清瑶，眼底仿佛没有聚焦。

“瑶瑶，你很喜欢萧祁吗？”

他只有在提到萧祁这两个字的时候，才有了两分类似于活人的情绪。

那双古井无波甚至有些死寂的眸子里，甚至划过了一丝丝难以抑制的厌恶。

叶清瑶神色无波无澜，只是平静的看着叶玉书。

“这重要吗？”

叶玉书的情绪陡然之间变得激动起来。

“当然重要！”

“瑶瑶，后来会发生什么我都知道，你和小梨无冤无仇，为什么就要因为一个萧祁——”

叶玉书眸光痛苦。

在锦繁告诉他，他活在里，是锦繁创造出来的角色时，他就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甚至于在更久之前，在他昏迷的时候，他也已经洞悉到了后来的结局。

他无法想象，自己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的宠着长大的妹妹叶清瑶，竟然会那般恶毒，一心想要置小梨于死地。

他更无法想象，自己和叶家所有人都成了瑶瑶的帮凶。

在梦见温梨无人问津的死在除夕夜的时候，叶玉书的心脏紧紧缩成一团，整个人几乎无法呼吸。

好在，好在那只是一场梦，好在那只是里的剧情。

现实与并不相同。

至少现在的温梨活得很好。

但叶玉书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叶清瑶。

他只是痛心的看着对方，心尖泛酸，手心都泛着无力感，“瑶瑶，你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都很优秀。”

“而萧祁，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说穿了，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就算萧祁是锦繁笔下的男主又怎么样！

他该配不上叶清瑶，就是配不上叶清瑶！

无论是自己的哪个妹妹，他都配不上！

叶清瑶神色淡淡，“哥哥，现在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你知道真相我也知道。”

“我就是一个恶毒女配，我的人生全被作者支配，作者让我爱谁我就爱谁，让我恨谁我就恨谁。”

“我根本没得选。”

就像当初，她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世界，系统让她做任务。

看似给了她选择，可实际上她也根本就没得选。

叶玉书眸光狠狠一颤。

接着她就撞上了叶清瑶嘲讽的表情，“哥哥，不论是你还是萧祁，都是被作者偏爱的角色。”

“锦繁喜欢你们，对你们的爱意远比对我和温梨多，不管是我还是温梨，说到底都是工具人。”

“是成全你们这些男角色魅力的工具人。”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问我这些，是作为既得利益者，还要高高在上的指责我批判我吗？”

“你说我可以不爱萧祁，说我没必要为了萧祁和温梨斗的个你死我活，那你怎么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能不能斗？愿不愿意斗，从来都不是我能选的呢！”

叶清瑶就这么质问出声。

叶玉书的脸色陡然之间变得惨白。

他无法辩驳。

因为叶清瑶说的就是现实。

他自己也能感受得到，锦繁对他的在意程度，远比对瑶瑶要强的多。

甚至因为温梨作为女主脱离了锦繁笔下既定的命运，锦繁对温梨都十分憎恨。

似乎无论是温梨这个女主。还是叶清瑶这个女配，都没有被锦繁当成一个人来尊重。

叶清瑶神色冷漠，她看着叶玉书那痛苦的神情，只是觉得好笑。

但她到底没有将更过分的话吐出口，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叶玉书，平静而讽刺的道：“只要有锦繁在一天，不论是我还是温梨，都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她要我们爱上萧祁，尽管所有人都觉得萧祁配不上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但只要萧祁还活着，只要他还是那个被锦繁深爱的男主，不管是我还是温梨，都只能，成为衬托他魅力的工具人。”

听到叶清瑶这句话，叶玉书的手指狠狠攥进掌心。

不管是瑶瑶还是小梨，都只能沦为萧祁的陪衬吗？

如果萧祁死了呢？

换句话说，如果锦繁出了事呢？

亦或者，如果锦繁这辈子，都无法再写文呢？

叶清瑶看见叶玉书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了一大半。

她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平静的起了身。

“我该走了，哥哥，你自己也好好保重。”

“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哪，不过你最好寸步不离的跟着锦繁，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她在，她都会好好护着你。”

可惜锦繁，只保护笔下的男角色，一点都不在意女角色的死活。

她转身走了，只留给叶玉书一个过分单薄的背影。

叶玉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