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布包,一路哭回樟村,连爹的后事都是糊里糊涂办的。”
“等我处理完爹的后事,赶回城里的大学堂,已经是5月中旬了。可一进校门,我就慌了,顾之生的座位空着,他常去的阅览室也没见人。
“我拉着他的同学问,他们要么低头不说话,要么就叹气躲开。最后还是一个跟他关系好的学长,偷偷把我拉到墙角,说‘顾之生在游行的时候,被军阀的兵抓走了’。”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丧父的痛还没过去,又来这么一下,我当天就病倒了,发着高烧,迷迷糊糊里总看见顾之生冲我笑。”
“我不敢睡,怕一睡着,他就没了。我托老师、托同学,到处打听他的消息,每天看着藏在枕头底下的我们的照片,一遍遍地求菩萨保佑他平安。”
“可我再见到他,是在医院的太平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