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杨妃,都被长孙皇后这突然的出手惊到了。
要知道,她与长孙皇后相处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出手打人。
可是,为什么打的偏偏是自己的人?
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吗?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纵使李恪,李愔他们做得是有点出格,但也是为了全长安的人好,怎么能将所有过错都怪在自己儿子身上呢?
当初李承乾在长安做的那些事,比李恪,李愔出格的又不是没有,可曾有人怪过他?
就因为你是皇后,我是嫔妃,你生的儿子是龙,我生的儿子是虫吗?
要论起身份!我堂堂皇室贵胄,我父亲是皇帝,你父亲不过是我父亲的臣子,你又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被你大哥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罢了!
心中越想越气,杨氏原本还想劝慰长孙皇后的心思,顷刻烟消云散,连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她盯着长孙皇后,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声音更是冷得像冰:“皇后!春桃不过是说了句实话,您贵为皇后,如此苛待下人,传出去,怕是有损您的贤德之名。”
她话音未落,旁边另一名叫秋菊的宫女,立刻心领神会。
只见秋菊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从袖中掏出一个釉白的小瓷瓶,拔开塞子,里面正是那味道刺鼻的‘清瘟散’药粉。
她一步上前,竟是要强行按住襄城公主灌药。
“你干什么?!住手!”
长孙皇后大吃一惊,立刻扑上去阻拦。
“皇后殿下体弱,还是别乱动了!”
秋菊狞笑一声,肩膀猛地一撞,将本就心力交瘁的长孙皇后撞得踉跄后退,跌倒在地。
“保护皇后!!!”
高要见状,不禁大叫一声,临湖殿内的宫女太监,立刻便要上前阻止秋菊。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哗啦啦的冲进几名防疫兵,直接拔出腰间武器,对准他们:“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你!你们.”
高要又急又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他宫女太监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很明显,这些防疫兵对他们的威慑,不是一天两天了。
“呵!”
眼见高要他们被防疫兵拦住,秋菊冷笑一声,更加肆无忌惮地捏住襄城公主的下巴,想要将药粉强行倒进她的嘴里。
“母后——!”
李丽质听到动静,从迷糊状态中清醒过来,发出惊恐的尖叫。
“放开我妹妹!”
李明也在昏迷中似乎也感应到了危险,剧烈挣扎起来。
“不——!”
长孙皇后绝望地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毒药般的粉末即将灌入女儿口中。
轰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临湖殿沉重的殿门如同被攻城锤砸中,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
整扇大门,向内轰然炸裂。
木屑如同暴雨般激射。
一道身影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踏着木屑,一步跨入殿内。
逆光中,他身形挺拔如枪,一身劲装溅满了暗红色血点,手中那杆陨铁枪,散发着令人颤栗的冰冷煞气,枪尖犹在滴落粘稠的血液。
“大胆!何人竟敢擅闯宫禁!?”
几名防疫兵见状,立刻怒喝着上前。
“唰!唰!唰!”
血光四溅,人头滚滚。
殿内所有的动作,呼吸,心跳,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秋菊捏着药瓶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杨妃脸上的阴沉也被惊骇取代,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李承乾的目光,冷冷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秋菊捏着药瓶的手上,以及跌倒在地,满面泪痕的长孙皇后身上。
没有怒吼,没有质问。
只有快,超越人眼捕捉极限的快。
众人只觉眼前血影一闪。
“噗嗤!”
“呃啊——!”
两道几乎重叠在一起的,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声和凄厉到非人的惨叫骤然响起。
秋菊捏着药瓶的右手,连同她手里的瓷瓶,被一道乌光齐腕斩断。
断手和破碎的瓷瓶,药粉一起飞上半空。
几乎是同时,那道乌光毫不停滞,如同灵蛇探洞,精准无比地洞穿了旁边捂着脸,惊魂未定的春桃的咽喉。
陨铁枪尖从她后颈透出,带出一蓬滚烫的血雾。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秋菊抱着喷血的断腕,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在地上疯狂打滚。
春桃双眼暴凸,双手徒劳地捂住被洞穿的脖子,嗬嗬作响,鲜血从指缝狂涌,身体软软倒下,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殿内的药味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