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雨点突然密了。
“哗啦啦”地往下猛砸,初夏和安澜两个女生手忙脚乱地往屋檐下躲,有人抱着酒瓶子,有人护着没吃完的烤串,石桌上的钱早被二盼机灵地收进了屋里。
雨越下越大,就得有人搁天上拿瓢泼似的,很快院子里就积了不少的水。
“算了,收个屁,继续喝,继续吃!”
怀抱着肉串的牛奋冷不丁撒开护住餐盘的双臂,梗脖嘟囔。
“对,喝!”
“奶奶滴,肯定是老天爷也馋咱的酒了!”
“干杯,干杯!”
咱几个也不管那套,直接将石桌子给围成一团。
“痛快啊!”
老毕那货,不知道啥时候把衣服给脱了,举着啤酒瓶仰脖子灌,酒水混合雨水顺着他的下巴颏儿流到胸口,还不停的嗷嗷吆喝。
“走一个龙哥。”
二盼坐我旁边,碰了下我瓶子。
“叮!”
我跟他碰得瓶都快碎了,俩人笑咧咧地往嘴里倒。
郑恩东瞅着桌上剩的花生米,伸手扒拉半天,不高兴的嘟囔:“这雨下的,花生都特么潮乎了..”
赵勇超在边上笑嘻嘻的努嘴:“潮乎了也得造,今儿就图个随性!”
正唠着呢,老毕往后一仰,轮椅也不知道哪个螺丝松了,他“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溅起来的水花儿把桌子都给浇透了!
咱几个先是一愣,接着全疯了。
我一边笑一边伸手拽他,二盼拿啤酒瓶敲桌子喊:“老毕你这是洗澡呢!”
赵勇超和牛奋也跟着起哄,往老毕身上撩水。
“哎哟我去,这水凉飕飕的,你们别闹!别给我整感冒了..”
老毕在水里扑腾,扯脖子喊叫。
结果他越是喊叫,哥几个就玩的越疯,我也加入进去,往水里蹦,溅得二盼满身是水,二盼也不示弱,反手就泼我一脸。
看我玩的不亦乐乎,初夏、安澜也嬉笑着全加入了战局,院子里的雨水被咱几个搅和得哗哗响。
雨还噼里啪啦的持续着,我们一帮人在水里疯跑、摔跤、互相泼水,也不管身上湿没湿,鞋丢没丢。
老毕爬起身子拽着我胳膊往水里按,我挣扎着溅的他一脸水,二盼不知道从哪摸了个拖鞋,追着光哥要拍他屁股,赵勇超蹲在水里,捞起水就往天上扬,笑吼:“这雨下得,咱哥几个今儿才算活痛快了!”
满院汇聚着我们几个的笑骂声、水声,谁也不在乎旁人咋看,就记着兄弟几个凑一块,雨水浇不透咱的热闹,夜色挡不住咱的疯劲儿。
最后折腾累了,我们又重新坐回桌边儿,浑身滴水还互相瞅着乐,拿起啤酒瓶碰得叮当响,一口酒下去,暖得心里发烫,这雨夜,这疯闹,兄弟们凑一块的潇洒样子,比啥都得劲儿!
“来,全部看这里!”
忽然,不远处传来安澜又轻又脆的喊声。
闹哄哄的弟兄们跟被按了开关似的,齐刷刷转过头去,二盼举着酒瓶的手还停在半空,牛奋刚塞进嘴里的烤串露着半截签子,连赵勇超都从慢悠悠的品酒姿势里直起了身。
“都精神点呀!”
安澜举着手机站在屋檐下,雨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贴在脑门上,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她笑着扬了扬手机:“喊个口号,我给大伙拍张照!”
“拍啥口号啊?”
老毕扯着嗓子喊:“要不..就喊龙哥牛逼!”
“去你的!”
我笑着踹了他一脚:“听安安的。”
“准备好了啊——1..2..3...”
安澜清了清嗓子,举着手机往后退了两步,把我们一群人都框进镜头里。
“龙腾!”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跟着所有人都吼了起来,声音撞在雨幕里,带着股子冲劲。
“龙腾万里!”
二盼的嗓门最亮,像扯着嗓子在工地上喊号子。
“龙腾四海!”
这一声更齐,光哥、郑恩东、牛奋他们几乎是吼出来的。
“咔嚓!”
在安澜按下快门的瞬间,正好有道闪电划破夜空,把每个人脸上的劲儿都照得清清楚楚,有人咧嘴笑着,有人眉头拧着,有人举着酒瓶,有人攥着拳头,连初夏都跟着使劲喊,脸憋得通红。
雨声“哗啦啦”的,可那几句口号像是能穿透雨幕,在小院里打着转儿。
“好了!等洗出来给大伙都分一张,以后咱龙腾也是有合照的队伍了!”
安澜看着手机屏幕,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姐!”
二盼凑过去想抢手机,被安澜笑着躲开。
老毕倚在轮椅上,摸出烟盒想抽烟,结果发现盒子湿漉漉的,笑骂一句,随后抓起酒瓶子跟光哥碰了一下。
我望着不停滴答雨水的屋檐,心里头那点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