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以后,三狗子和虾米哥俩将关刀和铁锤靠在斑驳的砖墙上,我这才注意到,墙边还多出几把片砍和棒球棍。
“盼哥说怕那个刘恒再跑过来闹事,嘱咐我们提前准备了几把家伙什,防止开干时候没武器吃亏。”
见我好奇的扫量,虾米轻声解释。
“啊就..啊就虾米,我..我刚才做到多..多少个来着?折腾半啊就..半天给全搞忘了!”
三狗子则来到院子当中,双手伏地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六十五个,自己数着点昂,我特么得赶紧把脑袋冲干净,要不都干个屁了!”
虾米随口敷衍一句,蹲在水管旁,水流冲刷着头发,泛起的白色泡沫顺着排水沟蜿蜒而下。
“凉水洗头,不怕..”
我叼起一根烟出声。
“怕个球,寒冬腊月拿凉水冲澡都是常事。”
虾米无所谓的甩了甩脑袋,水珠便在阳光下划出细碎的银线。
“诶你发现没,刚才三狗子一点不带结巴的!”
我好笑的打趣。
“他就那样,越是情绪激动口条子反而越利索。”
虾米把嘴巴伸到水管子底下灌了一大口,咕噜咕噜的漱起嘴巴。
“七十..七一...”
另外一边正在做俯卧撑的三狗子,汗珠噼里啪啦砸在地面,震落了砖缝里的灰尘,他每撑起一次,手臂上的肌肉便如活物般隆起,吭哧吭哧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里回荡。
难怪狗日的刚才跑出去时候,就穿条运动裤衩。
“真是头好牲口啊。”
我感慨的吐了团白色的烟雾。
杜鹃牵着博美犬,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她的目光掠过墙角蛛网缠绕上任住户留下的旧自行车,又扫量几眼窗台上歪七扭八的花盆,最后停在大树下的石桌石凳上面,想坐又不好意思坐的抓了抓侧脸。
“这..这就是你们生活的地方啊?”
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带着几分惊讶,几分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博美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也跟着仰起头,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问问郭秘书啥时候能到。”
我瞥了一眼,懒得搭理,直接朝虾米说道。
“好嘞,我回屋拿手机去。”
虾米扒拉几下湿漉漉的脑袋,起身朝堂屋走去。
“樊龙,这小院里住了多少人呀?”
杜鹃再次没话找话的问向我。
“咋地,你要给报销房租啊?”
我没好气的扬起眉梢:“住这儿的人多了去,我媳妇、我兄弟,零零碎碎加起来差不多十几口子吧。”
“那么多人挤在这么点大的地方?”
杜鹃诧异的睁大眼睛。
又特么开始装上了,小院楼上楼下加起来差不多能有三四百平,这娘们居然用“挤”来形容,咱也不知道她是住在紫禁城里头,还是睡在国宾馆。
“喝口水吧美女,不用怕那帮逼养的,再敢跑过来嘚瑟,我们还收拾他!”
这时,虾米从屋里走出,捧着一杯热水递向杜鹃。
“谢谢。”
杜鹃礼貌的点点脑袋接起。
“你闲的没事干,就跟三狗子一块俯卧撑去。”
我恼火的瞪了一眼他,这傻货好像看不出个眉眼高低。
“樊龙,我承认之前的事情是我有点任性,但你也不是一点错没有...”
“啥情况啊樊哥,我刚才听虾米说,又跟人干起来啦?”
杜鹃抿了口热水刚要说话,郭浪帅笑呵呵的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别提了,看热闹看到自己脑袋上。”
我摆摆手,随即递过去烟盒和打火机。
“嗓子发炎不抽了。”
郭浪帅摆摆手,接着压低声音道:“那块售楼部的租赁合同,我昨晚搞到手了,虽然没花几个钱,但是真麻烦啊,光是求各部门的领导们盖章就折腾到大半夜,另外我还给好多人都买了礼物,没办法那地方现在太敏感..”
“还得是郭秘你有招啊,我刚才还在犯愁这事儿咋解决呢,要不说跟你这大能耐合作,我得省多少心啊。”
我微微皱眉,接着满脸开怀的揽住对方的肩膀头。
事情既然已经搞定,那就干脆略过我昨天交代猪头老五也让他去想招的茬子,不然最后两头都没处好。
“今天找你的意思是想问问你,咱们哪天正式接手开干?”
郭浪帅满意的点点脑袋。
“这事儿你定呗,咱那个养护公司你才是真正的首脑。”
我眨巴眨巴眼睛微笑。
搞养护这摊本身我就是个门外汉,再上结算什么还得跟市政楼多个部门碰头,更是触及到我的短板,所以我选择直接让郭浪帅挑大梁。
“行,那这一两天我就跟之前负责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