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脸色一阵青白，手指攥得发紧：“我去问问他。”

“站住。”齐郁礼叫住他，“现在去，等于打草惊蛇。”

陆淮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不甘：“就这么看着？”

“不然呢？”齐郁礼看向窗外。

“沈兰欣找他，无非是想借技术部的权限动手脚，我们正好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裴枝桠补充道：“小林如果真有问题，肯定不止这一次动作，技术部的操作记录应该能找到痕迹。”

陆淮深吸一口气：“我去让技术部的人查小林最近的操作日志，不声张的那种。”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裴枝桠走到齐郁礼身边：“陆淮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毕竟是他的亲戚。”

“这就是商场，没有永远的信任，只有永远的利益。”齐郁礼语气平淡，“他早该明白这个道理。”

“可小林是他看着长大的，不一样。”

齐郁礼握住她的手：“正因为不一样，才要让他亲眼看清，免得以后栽更大的跟头。”

正说着，贺队长的电话打了进来，这次是打给齐郁礼的。

“齐总，沈兰欣跟小林分开了，沈兰欣回别墅了，小林回公司了。”

“知道了。”齐郁礼挂了电话，“让技术部盯紧小林的电脑，看他接下来做什么。”

裴枝桠点头，立刻给技术部副主管发了消息。

没过多久，副主管回复：“裴助理，小林刚回办公室，正在调阅公司服务器的权限记录，好像在找什么。”

“继续盯着。”裴枝桠把消息转给齐郁礼。

齐郁礼看了一眼：“他在找保险柜的数字权限，看来是想远程破解。”

“能破解吗？”

“我们的防火墙没那么容易。”

齐郁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技术部故意放个漏洞给他，看看他想干什么。”

裴枝桠立刻传达了指令，没过十分钟，副主管又发来消息：“小林开始尝试破解保险柜的加密程序了，我们按照您的意思，给他开了个临时通道。”

“很好。”齐郁礼起身，“去看看。”

两人来到技术部，小林正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齐郁礼站在他身后，他竟毫无察觉。

“在找什么？”

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小林吓得手一抖，猛地回头，看到齐郁礼和裴枝桠，脸色瞬间惨白。

“齐……齐总，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在忙这个？”齐郁礼指了指他的电脑屏幕，“破解公司保险柜，是想帮沈兰欣拿文件？”

小林嘴唇哆嗦着：“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在测试服务器的安全性。”

“测试需要用解密程序？”裴枝桠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是小林和沈兰欣在咖啡馆的对话。

“……放心，保险柜的权限我能拿到，今晚就能给你答复……”

录音播放完毕，小林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淮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声音里满是失望，“我待你不薄，你家里出了事，我哪次不是第一个帮忙？”

小林抬起头，眼眶通红：“我没办法，我妈在医院等着做手术，沈兰欣说只要我帮她拿到文件，就给我五十万，我……”

“五十万就把你买通了？”陆淮怒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我知道错了，陆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小林哭着说，“我也是被逼的，我妈不能等啊……”

齐郁礼没看他，只是对陆淮说：“把他带到审讯室，问问他沈兰欣还让他做了什么。”

陆淮咬了咬牙，拽着小林往外走。

小林还在哭喊：“陆哥，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技术部里一片安静，员工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齐郁礼拍了拍手：“都忙自己的事，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外传。”

回到办公室，裴枝桠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钱逼到绝路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齐郁礼倒了杯咖啡，“他不该用这种方式。”

“现在怎么办？小林已经招了，沈兰欣那边肯定会知道。”

“她知道了才好。”齐郁礼喝了口咖啡，“让小林给沈兰欣发消息，说已经拿到文件，约她明天交易。”

“她会信吗？”

“会。”齐郁礼很肯定，“赵东来急需那份文件，就算有疑虑，也会冒险一试。”

正说着，陆淮推门进来，脸色不太好：“小林招了，沈兰欣不仅让他破解保险柜，还让他在公司的服务器里植入病毒，说是等拿到文件后，就启动病毒，瘫痪我们的系统。”

“够狠。”裴枝桠皱眉，“幸好发现得早。”

“病毒已经清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