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的行态,却有些反常。一向表现得还算稳慎重持的一个人,自前一阵从汴梁叙职归来以后,却不时未能按捺下焦躁之貌,又曾悄派人出襄办事,显非为阁主交代下之任务。对察觉其行为者,仅宣称乃在处理个人不重要的私事,有诸多神秘遮掩……
可这些行止,在欧阳大侠友人眼中却瞅着便觉有鬼,于是猜测此人说不准是在外头惹出什么纰漏或麻烦,却不想暴露出来给他人知晓,以致自己在阁中好不容易爬上掌握到的位子与权力受到质疑及动摇,才要这般悄悄摸摸地行事,未想让消息传出让上司知晓。
欧阳大侠友人有其潜伏目的,故仅暗中观察并不告知他人自己猜测,有时甚至搭著帮忙魏登遮掩,只觉说不准会有意外之喜。
果不其然,其后他便在城中发现展昭等人踪迹,因而诱他们至兵器私易的现场,即早让展昭他们发现襄州异常,发现其背后有一组织五影阁涉入,并发现魏登与其中一位影使暗会之当场……只是他却不知,最后看似早遁出城去的展昭,竟是未能成功走脱,反落去了魏登手里。
因为事情发展至后来,这魏登仍顾忌自己口中之「私事」叫人太快发现,未在第一时间将【有外人入襄调查,且已调查出与起义有关之实事,却遭他们脱逃回归报讯】之事上报与人在外地的阁主知悉。反而企图再遮掩一阵,纵是派出无数人手方捉下「奸细」,却将人悄悄关在自己的地盘中,未对外明说,不知是否妄图在问出所以然后,还能私下在事情彻底曝光前解决妥当,以求能把自己失职一事的影响减轻至最低。
不过,魏登的此番隐瞒举动,终究效果也只能拖延而已。
城内还有阁中的其他干部在,日前追拿「外来奸细」等人一事折兵损将,动静不小,已非能轻易唬弄去的小事,不可能再不透风声。这位魏登人又不笨,自是知晓小过不比大过、大过远不比弥天之过的取舍,再拖下去的锅恐将是自己提头来换皆无法过关。因此欧阳大侠友人猜测,在近日内,魏登大约便会赶在自己失职的消息从他处传入阁主耳中之前,早一步先自请罪责去信主动修饰美化后告知上级也说不一定。
而不管最后五影阁的阁主会从何处得上大本营生上变数的消息,一知晓后必会返城一趟,且回来之日估计应不会太远。我等若想有甚行动或搜集何等证据,最好要尽快!否则一待阁主返回,五影阁一众对这座襄州城的控制力又将会升去另一等层次,届时再想举动怕只会更加艰难。这五影阁如今根基之力已成,可藉由魏登之手调动州府之力不说,还收拢了不少江湖人士卖命,背后更有阁内的高手坐镇,在人家的地盘上,势单力薄,弄不好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
诸如此类危言耸听的话,让包大人的浓眉久久蹙紧化不开。
(一九四九
便在彼时,天没亮就不见了人影的青师兄,于欧阳大侠此般爆料爆到一半时恰好回来。归来的时辰,较前几日初到时凌晨出半夜归的排程还早上许多。一回来乍见上意料外的欧阳大侠与白玉堂二人,面上不免显有吃惊。
各自招呼跟引荐过后,青师兄很快汇整完了欧阳大侠带来的新情报,可自己说出口的却是个更坏的消息。
「襄州兵力开始有调动布署的迹象,若他们真是想造反,怕是已经箭在弦上,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青师兄没怎么废言,朝欧阳大侠拱一手后道:「欧阳大侠,请恕青失礼,如此便迳行请教……大侠那名卧底于五影阁的友人,所言之种种,是否尽皆可靠?他是否曾与你透漏过那五影阁阁主的身分?那位友人处,又是否已得了能证明五影阁一众反心之确切证据?」
欧阳大侠回他:「草民深知自己此友的品性与才干,想来他不会骗我。若能由他口中报出之消息,至少也能有八、九成的确定,应是可靠。至于这五影阁阁主的身分……」
他顿了一顿,道:「听说这位阁主平素行事低调神秘,除几位影使以外,甚少跟人近面接触。又现身之时皆戴面具,使阁众对他除敬畏以外,几乎一无所知。就连草民友人在阁中潜伏这些年,也共仅近距离与他接触过两、三回而已,要打探起来着实不易。不过草民此友恰好见过现任的这位阁主出过一回手,虽尚无法确认,但他怀疑五影阁的这位阁主……或许和过去的襄阳穆家有些渊源。」
「襄阳穆家?」青师兄惊讶道:「欧阳大侠所指的襄阳穆家,可是那在六十年前,忽然便自江湖中销声匿迹的十绝剑派的……那个襄阳穆家么?」
「正是。」欧阳大侠也是吃惊,「……无想到狄将军竟也知晓,这般的江湖老事?」
青师兄只是略略颔首,十分淡定道:「略有耳闻而已。」
一旁的白玉堂却是难信:「……这如何可能?襄阳穆家,过去听闻确在这襄州一带有些名头与势力,可他们的后人已绝迹江湖近六十载,如今在江湖之上,连过往曾见过十绝剑法姿态者,皆已凋零至几乎寥寥无几……欧阳大哥,你友人可否会认错?」
欧阳大侠摇头:「十绝剑法,与我这名友人有些渊源,他应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