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六八章 夜游乃年轻人的活儿别逼(2 / 4)

他来此地的动机可不单纯仅为证实闹鬼之说的真假,探勘命案现场也是个列表重点。便是无听到我与他说起这些闹鬼的传闻,迟早也要来这么一趟……只是可能不会挑在这种大半夜的时间来造访而已。届时估计也会带上我一起来吧。

毕竟从镇上到留庄村有一小段路程,若有事他无法立即赶回,依他们最近很少让我落单的行为模式来想,总不太可能留我一人于客栈中那般久……要不他何必问着我来呢?今夜倘若就此半途而废,改日必定还需得再跑这么一趟,实在是不符合开封府一向行事效率的准则,也难怪他要为难了。因为现下的问题又非是当真有何种不宜继续的危险或情况……

可如今也不可能因为我「疑似」有怕,便将我一人留在村外等他吧?

真这样我也不要啊!在下还宁愿跟这座制邪尊宝一起探险呢!

待会阿飘们跨出村界出没了可怎么办呢!!

「要不,小春,你……还是再稍微忍忍罢?我等已快将村内探完,再多花不了多久时间。」他下定了主意,便安慰我道:「心正行端,诸邪不侵。你莫要觉得害怕,有我跟着,总不会叫你出事。」

他说这话时浑身罡气凛然,像极了关公加身,自凝聚起一股浩然正气,说得我心头激奋,简直正道地好想让人插香跪地就膜拜起来了啊!

(一八五七)

展昭身上的正气可能真的是挺强的,因为在下被他迸放的神光照射后灵波天线的感应确似关闭了一小段时间,不过随着愈往村中心走,土地房舍焦黑得愈厉害,散逸其间的窒郁气息也愈发沉重,之前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便又悄悄回了上来。

说起这宋朝其实是个尊火的国家,太.祖皇帝曾昭告天下,曰国家受周禅,周木德,木生火,宋当以火德王,故色尚赤,腊用戌,奉赤帝为感生帝,每岁正月,别尊而祭之。

然皇室尊火之余又常谈火色变,太.祖建隆三年五月,开封相国寺大火,烧毁京中房舍不下数百间。天圣七年六月,真宗年间建造的玉清昭应宫发火,火势昼夜不歇,将一片费时八年、耗资近当时两年岁入、曾被朝员批评为“竭天下之才,伤生民之命”始建成的宏大宫殿群,除一二小殿幸存以外,其余皆一夕延燔殆尽,化为断垣灰土。

可说起最惨烈的一回汴梁火事,还是莫过于在真宗大中祥符八年四月、也便是距今三十多年前的一场“荣王宫火”,老一辈者对此场大火应皆是记忆犹新。

这场曾成为全京城梦靥的大火先由荣王宫延烧到五座诸侯王府,再烧至承天门、往西续烧向仪鸾司、朝元殿后阁,往南烧向内藏阁、香药库,往东烧向左藏库、往西烧向秘阁史馆,没多久便让整座皇城都陷入于一片火海,处处红光烈焰,众人慌乱惊逃……

这场从夜半烧起的大火,截至次日未时已烧出宫城外,火势滚滚如欲攀天,汴梁城内街道热气奔腾,呼吸皆炙口鼻,抬头所见是一片炽热天空,便是日头西落,天色仍大白恍若白昼,四处皆有惊惶喊声,将此城间彷佛化成一片閰罗地狱。

此场大火连烧了二夜一昼才遭扑灭。汴梁城内逾二千屋舍因此付诸一炬,死亡者竟达一千五百人上,遭践踏窒息火焚的死者各皆有之,死状听说大多极其凄惨。

当时的荣王宫的主人荣王,也便是如今已深居简出、在前述「冒名李云事件」中,曾有过登场的、如今南清宫的主人八大王八王爷,当年因此被咎责,曰坐火禁不谨,夺武信军节度使一职,降封端王,移居宫外,出居故驸马都尉石保吉第,听说之后多年仍犹自愧咎。

也是因首都汴梁城内人迹紧密、房舍毗邻,才造就火势一发常轻易不可收拾。经历过数回不止的惨痛经验后,朝廷也做出了相对因应,建制了一套周密的救火方式,期能见微知卓,防杜灾难于未然,莫再要有如此庞大的灾难发生。

于是,汴梁坊巷每三百步便设有军巡铺屋一所,铺兵五人,夜间巡警,掌防火防盗之事,并在城内高处建有望火楼,驻铺兵日夜职守,若眺见灾情,即刻驰报,通知军厢主、马步军、殿前三衙及开封府,各处领军汲水扑灭,各灭火部队皆备有精良的灭火设备,毋须劳烦百姓相助,法更授予此潜火部队一定之特权,如路遇权贵不避让等……相对于此,责任亦更加重大,若救灾有违误,必须依军法处置。从此之后,京城火难的灾情渐减。

想数月前暗香居发火,火势得以及时扑灭,不至延烧邻里,就是亏得望火楼铺兵登高远眺,及时发觉火光,才能及时通知人前来相助灭火。

而倘若有人尚记得这回忆录前几册的故事,也可回忆下那场于数年前发生在开封府的偶像风暴(注:有兴趣者请参照本回忆录第三十二章),也便是因为展昭遭他众粉丝人手一顶灯笼围堵在初入夜的街道上,导致平素清冷的街道未获夜火申请,却突然烛光大作,尽责的望高楼铺兵乍见之下才误以为起火,惊动了军厢主、马步军殿前三衙,才导致了其后那一场让开封府众人吐血处理了许久后续的乌龙,还直接导致展昭被包大人软禁足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