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步出花厅时神色略有些不悦,可看样子却不至于有硬闯大牢的意思,只回头向门内人道有事可至福来客栈相找,他不便再于此做叨扰之后,与我点头暂作告别,便偕韦神医同返客栈……不知是否是要赶着回去,教训他三师弟的自作主与欺瞒之情?
公孙先生长立府门外相送,一双眼神恋恋不舍地黏著韦神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影后立即转过来,一把压上我的肩膀,威逼我作担保,担保韦神医直至此件案彻底了结之前,绝不会背着开封一个人消失先跑……
我:「…………」
(一二二九)
……我说这个公孙策是不是搞错该关注与警备的对象跟重点了?
便是该担保目标也该放在云师兄身上——跟韦神医有个毛关系啊!!
彻底被医术探讨的殿堂蒙昏了头是吧!!
这个公孙先生,一旦遇上了叫他感兴趣的事,真真是会盲目到一种接近眼无他物将要荒废正事的地步,这是不是种学者派的通病……
(一二三〇)
隔日,便在冒名神偷一案升堂前,白玉堂风尘仆仆地跳进我平日与公孙先生办公的书房,彼时公孙先生不在,他没了顾忌,兀自抄起桌上的开水不顾形象地猛灌。
「……怎么了你?三天没喝水了是不?」眼见他将一盏茶壶喝得底朝天,我忍不住出声打断:「这几日怎都未见到你人影?你上哪玩去了?」
「你才玩去了呢!」白玉堂放下茶壶,搧了搧手,「不说这个了,展昭呢?」
「我在这。」说人人到,只见展昭大歩从屋外走入,一进来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玉堂,结果如何?」
白玉堂回他:「甭提了。五爷我一路追到汝洲,才进鲁山没多久,他就突然死了。」
展昭皱眉。
「你可莫那般瞅我。彼时他挤入市集,人潮摩顶放踵,跟他交身而过的人多了去,根本防不胜防。后来街上行人一见有人死在路中,瞬间一哄而散,场面混乱得紧,也无从寻那凶手去。仵作说他乃暴亡,可天下哪有这般巧的事?五爷我便是不信!」
白玉堂额上都是薄汗,抬袖湛了一湛,尔后干脆抽出腰间檀扇猛搧:「唉,五爷我这回可算是仁至义尽了,为了早一步回来给你们报讯,一路上可是赶得连水都没无停下来喝上一口啊!」
……请问现在是在说什么摩斯密码?
我忍不住问他们:「……你们在说什么?小白你这几天是去做何事去了?」
白玉堂瞟我一眼,利落往旁边的太师椅一坐,一双长腿潇洒地往扶把上一翘,一句三叹地道:「还不是为了揪出陷害你们师门的幕后黑手。」
我:「??」
「小春你有所不知,」却是展昭开口替我解释,「为探出冒名神偷一案,背后是否尚存主使,我与狄将军合议,决定当日于围剿之时,故意漏放人杀出重围,再托玉堂暗追其后,便是要看那人,最终会回往何处而去。」
「……确实好计!」我伸出大拇指以示赞赏,眨眼期待地问:「那结果咧?」
「……你没听爷刚说人死了吗?」白玉堂没好气道。
我:「……」
(一二三一)
白玉堂自那日从汝州跟踪归来后不久,便接到陷空岛的消息,需得回去处理些事情,整理好行囊后便来找我辞行告别。
从清明后至季夏,做伴两月有余,虽然时常被他气得半死,可蓦然将临久别,在下心中,多少还是有了些难舍的情绪。
我与他道:「你不是最爱凑热闹了么?这件案子还没完呢,你怎地便要回去了?」
他耸耸肩:「没办法,岛上有事,我得回去看看。而且此回出来得确实也是久了,是时候该归庄了。案子有何后续,你再捎信告诉我。」
「我考虑考虑呗……」(﹁_﹁
「……你这家伙!」他伸手拉我的脸皮,「前几日五爷我为了无痕雪的事,还特地走了鲁山一趟,鞍前马后地为你的师门做了这么多白工,你这负心的小子,便是这般报答白五爷我的么?」
「昏明素你自己想枣乐子,还好意思缩……」我伸出手想以牙还牙攻击他的脸部,无奈手长决定距离,够不着他白透的面颊,只好愤而改举脚踹他,「晃手啦!你素扯丧瘾了喔!」
他松手拍了两下,咧嘴一笑:「嘿,莫说,还真有一点呢。」他假作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又拍了两下,道:「唉,暂时便要捏不到了,该如何办好?」
拍屁!我气愤地卯他一拳:「——谁管你啊!」
他身子一斜轻松闪开,哈哈笑得大乐,勾住我的脖颈,在头顶便是一阵搓揉:「唉,暂时也见不到你这般气呼呼的模样了,少了这么点娱乐,五爷我以后恐怕要无聊了。小虞儿……我人还未离开这儿,竟便已经开始有些怀念起你来了,你说,这该要如何办方好?」
我怒:「滚————」
——谁要当你的玩具!
——快滚回陷空岛去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