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 老奴不哭他只是心里苦(2 / 3)

忠伯跟他来往了两句,才注意到还有旁人存在,「咦?小少爷,这位爷是……」

展昭侧了身,将我介绍给忠伯:「忠伯,他是虞春,乃我在开封认识的好兄弟,不是外人。」

我连忙上前一步,拱了一手道:「忠伯,你好,这几日要叨扰你们了。」

忠伯急忙闪避:「虞爷切莫行此大礼,老奴哪里承受得起?您既是少爷的朋友,那便是展家的贵客,方才老奴见了小少爷一时欢喜,怠慢了您,还请您见谅。虞爷请快快进屋才是。」

展昭路上可没少提起他这名展家的忠仆,我对这一路护着孤儿寡母走过风雨,忠义持家的老者颇有好感,因此也不拂他意,不再客套,点头笑道:「那便麻烦忠伯了。」

(九六八)

进屋后,忠伯一听我俩还没吃饭,急欲进厨房张罗,待听我们表示已从县城里买了吃食才肯作罢,转而催促我们先去吃饭,自己转身欲去清腾睡房。展昭喊住了他,强拉入坐,让他陪我们吃了些点心。

忠伯知道展昭在京城当了官——还是官家钦点,四品的大官以后,欢喜非常,直呼少爷能干,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简直是兴奋非常。

他手一抹脸,看似十分感叹地说:「……少爷您当年离家,一去就不想回来,甚至多年没个消息,老奴还当您如今尚不知在哪儿游荡呢,没想到竟是在京城里作了京官了!」

浪子一去不回家的展昭闻言,尴尬地笑了笑:「可不是,此次能回来祭祖,便是官家恩准的休假呢。」

忠伯心情正好,人正欢喜:「说起来老奴应该同少爷叩个喜头,恭喜少爷一番才是。」说罢,双腿便要跪下。

展昭忙搀住他,「忠伯已有年纪,切莫再如此多礼。」

忠伯被展昭这金刚一拉是想跪也再跪不下去,只有直回身的分了。他望着他家的小少爷酝酿了一会情绪,眼中又泛点泪意:「没想到转眼间小少爷都这么大了,之前那个淘气的小娃娃,如今却这地气宇轩昂,成为京城的大官了……」他抹了抹眼,又是高兴不已:「明日上坟,少爷定要给老爷夫人报个喜讯才是。」

展昭一路默默瞅着忠伯说话,待他说完,不住笑了,笑得真是温柔非常,人畜无敌:「这是自然。」

眉眼间那一泓春水,能尽化去世上最坚硬的冰石。

(九六九)

吃完晚食后,展昭将忠伯劝去休息,自己取了钥匙领我开了厢房。只见房中灰尘满案,积土颇厚,我俩便合作清理了房间。

展昭曰今日已晚,明日需早起上坟,让我今夜将就和他同房挤挤,之后再清出客房让我入住。

反正路上也不是没同过房,凡事看得开是在下的强项,有了经验又着实累了的我破罐子摔破,不再计较这种小事,爽快地点头答应,当晚与他和衣同榻而眠。初时尚有些芥蒂,辗转反侧,不过旅途的疲惫很快便冲淡这心思,未隔多久,便已沉沉睡去。

隔日,天尚未明,为了曾在开封府发表过「我很有用带我去很划算」的宣言,也为了一见展昭口中动人的桃花坞,我早早起了身,同展昭出发前往他们家位于山间的祖坟,一道帮忙扫墓去了。

(九七〇)

先暂时将故事插回到现在一下——昨日文思泉涌,回忆录下笔有如神助,不小心就熬了夜,以至于今早有些起晚了。

惺忪地推开房门,忽见一团熊般的影子簌地朝门前扑来,差点没把我吓得再躺回床上安息去!

定睛一看,原来是之前游历在外没见着的方苑弟弟,此时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刚从外地回来,正提剑激动地望着我,大喊一声老师,张开双臂便朝我扑来。

我一闪身直接让他去撞旁边的门板。

……我说他这一激动就往人身上扑的习惯怎么还没改过来,这都多大的年纪了?都说过多少遍了?重点是那七尺多的身材在重力加速度兼激动情绪的冲击下,实在杀伤力过强,与他过往小正太一之时早已非可同日而语!

「嘿嘿,抱歉老师,见你回来太欢喜了,一时忘记,便又扑了。」他嘿嘿傻笑,揉了揉鼻子,熟练地将自己从门板里拔了出来。

我:「…………」

……拜托,放他这样子出去闯荡江湖,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九七一)

几年不见,方苑弟弟的身高着实窜高不少,如今也出落成一名青葱般的少年了,只是相貌有些过于老实,让人怎么看怎么有一种郭靖的感觉……老实讲,就是有点憨。

……不,这无关长相,问题可能出在气质上面。

我拍了拍他身上的屑尘,问他:「你几时回来的?我说我家还有大门这种东西吧?进来前好得也先叫一下门……」

他又呵呵傻笑了两声:「老师,我是今早才进城的,听阿华说你终于回来啦,迫不急待就来了……」说著就顿了顿:「那门……」

眼前这位号称武林新秀又被我说像郭靖的少年收起傻笑,认真瞅我:「反正老师你又没请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