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章 采购乌盆碰不得(2 / 3)

下来接受生活礼仪与走路精神的再教育。此时无声胜有声,无声威吓的强度永远大于有声攻击,尤其施用者中还有些神人级的角色……

在下神经不够强悍,待没多久,便连连称是,赶紧寻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七三一

从开封府中落荒而逃以后,在下于回家前先到巷口吃了碗猪脚面线去晦气,配着热汤,吃得我满头大汗,早把先前那股莫名的冷意给抛到九霄云外。

是夜,新买的乌陶盆盛水,我正准备梳洗,然后上床睡觉。

对着铜镜,用湿布擦完脸,正要清洗,却发现本应透明的洗脸水,竟转瞬成为一盆殷红的血水……

我愣住了,无意识抬头,却瞧见铜镜之中,竟模糊有一名妇人打扮的女子,就正正站在我身后不到三尺的距离处。

这下当真是惊悚万分,倏然转身之际不慎撞翻乌盆,黏稠的血水洒了一地,缓缓汇流至妇人裙底,又从她裙下,缓缓渗出,漫流至整片地面。

我悲恐地发现,眼前这个人,她竟然没有脚……

(七三二

………

…………

……………

阿爹喂!这真的好恐怖啊!!

(七三三

我二话不说直接冲向房门——拉了两下,拽不开,撞了三下,没撞破。

当机立断,改为跳窗。

岂料未至窗边,窗棂却无风自关,百捶而不开,碰硄碰硄之声于房内缭绕回撞而不绝,其情状甚为诡谲。

于是,在下惨烈地惊觉到自己竟被困在鬼结界里边,绝望回头,直接贴上一张大饼脸——

腥烂腐臭,钻扑入鼻,双目暴突,青白的脸上,满布血痕,一只纤纤细手,抚上我脸颊,尔后僵直,块块崩裂……

(七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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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七三五

在下当时究竟是昏了呢?还是没有昏呢?

这是个好问题,因为连在下自己也想不清答案,只知道等我找回浮游的意识之时,人已经裹着棉被在床角缩成一团了。

然后那女人立在床前用她的森森血眼与我深情对望,差点没让我直接转头撞壁再求失去意识。

(七三六

一刻钟后,我受不了再这般血眼瞪大眼和鬼持续玩木头人游戏,鼓足了勇气,颤颤开口:「人、人家说……冤、冤有头……债、债有主,大、大姐……我、我与妳……素无怨仇,妳、妳莫来找我、莫来吓我啊……」

女鬼:

「在下……不、不认识妳啊!大姐,在下平日没、没做过什么坏事的……妳是不是找、找错人了?」

女鬼:

「我、我、我真没骗妳!啊!如果妳是缺人超渡,无法投胎,我明日……明日便找个和尚来帮妳念经超渡,如、如何?」

女鬼:

「……难不成妳是手头紧?这……这也好办,我明日便去铺、铺子里帮妳买几套金、金纸烧了……包准豪宅奴仆纸币一应俱全,让妳成为……成为地府第一富婆!这样如……如何?」

女鬼:

我崩溃:「大姐……妳究竟想干什么啊!拜托发个话吧!这样一直瞪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女鬼:

我悲愤了:「雪特!买尬!老子今年八成犯太岁!才过完年就摊上这些倒霉事,苍天给不给人活路啊!」

女鬼突然双目暴睁,眼中精光暴涨,瞬间移动至我身边,与我的鼻尖来了个亲密接触。

我差点吓得两腿一蹬翻白眼:「我胡说的!我乱说的!我没有怪妳的意思!没人在嫌弃妳!大姐你冷静一点别靠这么近做人保持一点距离!!」

“kenglish?”

女鬼开口一段外语,脸上血痕消失,眼珠归位,面容不再狰狞吓人。

我才发现这女鬼褐发蓝眼,原来是一只番邦鬼……

(七三七

后来,我们以喀喀绊绊有点不搭嘎的番邦语言进行了一场理性的沟通,才理解刚刚的误会系源于言语的不通(喵的咧,在下第一次听说鬼还有语言障碍的……),她向我表达出自己的目的及诉求,就是找想找人替她伸伸冤、找找她的丈夫。

原来此女乃西域人士,原本居住在比花剌子模更遥远的西方,后辗转流落到东方,被一名行商所救,便嫁与其为妻,生了一个儿子(言及此处,还放出一只肚子有洞的小鬼出来吓我)。岂料一日,祸从天降,丈夫不在,却有歹人闯入,将她与儿子绑去,其后又将他们残忍杀害。他们的尸骨让人埋了起来,后来不知怎么地却被烧制成乌盆,魂魄因而依附在了上头。

她死不瞑目,又担心丈夫安全,想方设法藉著乌盆欲托人申冤,不料别人不是看不到她,便是听不懂她说的话,乌盆因此辗转流浪,最后倒霉被我买到。

“你们是死在宋朝的?”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