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快些。”许纾华笑着去拉他的手,将自己一直藏在袖兜里的东西塞进他手里,小声嘀咕道,“我可不想再当什么侧妃了。”
沈以昭垂眸去看手心里那枚香囊,上面的并蒂莲绣技精湛,角落里还绣了一个“昭”字和一个“纾”字。
眉眼忍不住弯了弯,他朝面前那人点头:“一定,未来的沈少夫人。”
目送着那人的背影离开,直到看不见了,许纾华才堪堪转回身来。
浣心为她理了理身上被风吹皱了的衣裳,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姐,少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您当真想好了?”
许纾华垂下眼笑了笑,没说话。
常年征战又如何,她日后有了少将军夫人的身份,便可以陪他一起去军营过苦日子。
就像他上辈子一直默默守在自己身边一样。
“走吧。我的嫁衣还没绣完呢。”她说又望了一眼那人离开的方向。
毕竟在他回来之前,她要做的准备还有很多。
……
两年后的盛夏,沈少将军凯旋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翡京。
当日,皇帝下旨为沈以昭跟许纾华赐婚。
此事一出,众说纷纭,人人都道沈少将军如今怕是已与太子殿下势同水火。
还听闻皇后还到乾晖宫里闹了一场,最后却也不了了之。
次月十五,许纾华嫁入将军府,十里红妆惹人艳羡,鞭炮锣鼓齐鸣。
翡京连着热闹了三日,这场婚礼才算结束。
两月后,顷文国公主入东宫为太子妃。
太子大婚那日,沈以昭与许纾华一同赴宴。
“微臣携内子恭贺太子殿下大婚。”沈以昭朝着那人举起酒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一如既往。
许纾华站在他身侧,也斟了一小杯酒,目光却是始终都不屑于落在傅冉的身上。
“多谢。”傅冉瞧着他俩站在一起莫名不顺眼,但到底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这会儿也笑着饮了这杯酒。
眼瞧着许纾华也要喝,冷不丁伸过来一只手,压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眼便见一身喜服的那人正拧着眉头看自己,“我记得你酒量不好,还是别喝了。”
“殿下还真是好记性。不过这是应该的。”许纾华利落地躲开他的手,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太子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一般,默默垂下眼没再说什么。
这会儿许纾华将酒杯撂下,抬眼看了一下身旁笑容微僵的沈以昭,小手暗戳戳地扯了一下那人的腰带,像是撒娇一般。
沈以昭面上的笑也只是僵了一瞬,随后又恢复正常,“内子确实酒量不佳,故而微臣便先带人回了。”
傅冉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他们夫妻二人已经行了礼出了大殿。
望着许纾华的背影,他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落寞,那种感觉很奇怪,甚至比父皇给沈以昭赐婚时还要别扭。
他从前倒也不曾觉着许纾华嫁给沈以昭这事让自己多么难受,可眼下他却开始后悔自己不曾珍惜她喜欢自己的那段时光……
又是一众人凑过来敬酒,傅冉今日倒是耐心极好,笑着将酒一杯杯都喝了。
也不知是因了今日的大喜,还是要麻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情绪。
……
待马车停在将军府的门口,许纾华正准备下去,却被人猛地扼住了手腕。
沈以昭垂眼望着她举过酒杯的那只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某处,嗓音发闷:“他可是碰了这里?”
许纾华眨了眨眼,明白过来这人是还在吃醋,忍不住笑了一声:“少将军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那人皱着眉头抬起眼来,“什么?”
“酸味儿。”许纾华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觉着手感极好,忍不住又凑过去亲了一下。
沈以昭别过脸不让她亲,她干脆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好了,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人,难不成你还要再过回去?”
“自然不会。”他斩钉截铁。
许纾华笑着朝他点头,“嗯。所以……”
她话没说完便被那人给截了过去:“所以,今晚让我多抱会儿,可以么?”
不得不说,沈以昭每每在这种时候都像极了一个孩子,那一双漂亮的星眸像是要将人溺在其中。
饶是许纾华看得多了,也依旧会为此而心动。
她急着没说话,只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一下,“可你今日喝酒了,若是这般不节制……”
沈以昭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她亲近的机会,这会儿埋头在她的肩窝里,声音里还莫名透了点委屈:“我不过喝了两杯,没醉。”
许纾华被他蹭的脖子上痒得难受,这会儿也值得答应下来,“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