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的点子还是有用处的!
有道是军师不上战场,所以这种事情嘛,不重要,不重要。
大皇子看她那么坚定的语气,转念又想到这个大侄女已经定亲了,且同她的定亲对象感情很好,大皇子心念一晃,忽然就对她有些相信了——俗称:死马当活马医。
大皇子连忙问道:“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禅悦想了又想,觉得一开始攻势先不好太激烈,不然容易将人家姑娘吓跑,于是她便道:“大叔叔,我觉得,咱们可以先尝试尝试传统一些的办法,如果有用的话,就再用更进一步的法子。”
大皇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到追姑娘,他还真没做过这事儿,毕竟往常都是姑娘们主动往他身上贴,要么就是直接一纸圣旨赐婚下来,根本用不到这技术。
这会儿听禅悦说的头头是道,他心里竟真的多了些信任,他追问:“那个……保守的法子,是什么?”
“很简单,”禅悦一字一顿,“写,情,书。”
“情书?”大皇子为难的红了脸,“本皇子从未写过这种东西,这,这会不会太唐突了?”
禅悦一边感叹这个时代的人真淳朴真纯情,一边安慰大皇子道:“哎,此言差矣,女孩子嘛,就是喜欢这种谈恋爱甜甜蜜蜜的感觉,你给写,她肯定高兴都来不及。你不会写也没关系,这不是有我帮你呢嘛!”
大皇子微微放松了眉头:“你会写情书?”
禅悦:“小脑瓜子里存货多多滴!”
于是在禅悦的催促下,大皇子稀里糊涂的就站在了书案前,手里被塞了浸了墨水的毛笔,他抿唇,无声的看向禅悦。
禅悦对他鼓励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念情书的开头:“亲爱的筝——”
笔尖重重一点,在纸张上晕染出一笔黑色的痕迹。
不过才刚开始,这项事业好像就已经表现出停滞。
“这样,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大皇子犹豫再三终究没勇气能写下那几个字,话说,这真的能算是保守的法子吗,又是亲,又是爱的,成亲了的夫妇闺房里都不带这么亲密的吧?
“不会!”禅悦否决,一脸“我的话你还不信吗”的表情,孜孜不倦的致力于劝大皇子听她的话,“哪里唐突了,你和连清筝两个,本来不就算半个未婚夫妇嘛,要搞清楚,你现在是在求她原谅,不姿态低一点好好哄她还要怎么样?”
大皇子还是觉得有些太过了,他从前拍皇阿玛的马屁都没有用上这样黏腻的词句。
禅悦不高兴了,她好心好意给大皇子出主意,可人还不领情,追老婆是这么追的吗?不是!如果大皇子想追回老婆能这么做吗?不能!
“大叔叔,不是我说你,”禅悦抱起胳膊,一脚翘起在地上一点一点的,“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追回你的筝儿啊?”
大皇子急道:“那当然想了!”
禅悦便十分硬气的道:“既然你想,那就好好听我的话,要么黏黏腻腻,要么失去老婆,大叔叔你自己选吧!”
打蛇打七寸,她都这么说了,大皇子无奈只好道:“那本皇子还是写吧。”
亲爱的筝:
“问候你,不知你近日心情如何,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多出去走走,但是请不要乱逛,因为你会撞进我的心里,措不及防的,让我的心怦怦狂跳。”
大皇子又停笔了:“为什么会撞到我的心里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禅悦尽职尽责的向他解释:“这个意思嘛,就是说,你心里有她啊。”
又是一句骚话。
大皇子顿了顿,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写到了纸上,因为他害怕禅悦又像刚才那样对他长篇大论的劝解……哎,至少这话还挺隐晦的,对他来说,他是看不懂的,那他便希望,筝儿也看不明白吧。
继续往下写。
“我喜欢你,就像星星喜欢月亮,像春雨喜欢大地,像蜜蜂喜欢花朵,无法自拔。”
“红豆可以做成红豆泥,土豆可以做成土豆泥。那你知道你可以做成什么泥吗?什么?我爱你。”
“认识你以前,我以为我是大海,辽阔的胸襟可以海纳百川,遇到你后才发现我的心是满的,除了你已盛不下任何人。”
“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是缺点你。”
“我喜欢你,就像风走了八百里,不问归期。”
大皇子握着笔的手紧了又紧,看着手下的那张信纸,他终于还是犹豫了。
这种信,真的能送出去吗?
“心悦你的,彻。”
这是大皇子的名讳。
禅悦一点也没给大皇子反悔的机会,最后一笔落下,她吹干笔迹立即将纸张收了起来,笑嘻嘻的对着大皇子道:“大叔叔你放心,我再去给你找一个香香的信封,把这张信纸放在香香信封里,我办事儿,你放心!”
大皇子尔康手,然而禅悦只留给他一个欢快的背影,他望着那背影半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