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激灵,糟了,怕是衬衫上染了血。
哎呦,他怎么这么粗心,连地都擦了,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证据。
回到楼上,宋贯西却没有问他是不是出轨了,而是问他:“你是不是在工地被人打了?”
提问的时候,她看起来只是在关心叶振华,实际上……
藏在衬衫下的手,握紧了拳头,指尖把掌心都给抠破了。
叶振华如释重负的样子,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
所以,即便叶振华给出了跟刚刚一模一样的解释,但是,宋贯西还是起了疑心。
她指了指那个锁上的房间:“你昨晚不是睡在那个房间吗,怎么又锁上了?”
叶振华蹙眉,怀疑她在诈他,他去清理房间的时候,可是先回卧室检查过她有没有睡着的。
他矢口否认:“昨晚我在邱硕那里,不信你可以去问。”
“是吗?看来是我夜里听错了,我明明听到了开锁开门的声音。可能我太想我们的女儿,幻听了,你说,是不是女儿回来看我了?”宋贯西含着热泪,带着几分祈求。
叶振华宽慰道:“别多心,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会吗?连看病的钱都不肯给她。
宋贯西默默地抓起他的衬衫,洗衣服去了。
看着她那肥圆的身体,叶振华心里生出一丝丝的愧疚,转身从钱包里拿了一千块钱现金给她:“马上学校开学了,拿去买两身新衣服。”
宋贯西接过这钱,再也忍不住委屈和伤心,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你是不是也嫌弃我晦气?我也不想的,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我不想女儿死在我肚子里的。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为老天要这样对我?”
这一哭,叶振华的耐心没了。
这个女人天天这样哭,从年前哭到了年后。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他就不痛苦吗?
别人家生了白白胖胖的儿子,他却只能看着女儿的尸体,连摸摸她的小手都不行。
他又是造了什么孽呢?
也许是因为他娶了宋贯西,罗培良的亡魂找宋家的人报仇来了!
为了让宋贯西结束这祥林嫂一样的哭诉,他不得不说了狠话:“那你要问问你弟弟宋贯林,为什么要杀人。也许是我错了,不该跟你们一家纠缠在一起。你要是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可以跟我离婚,重新找一个能克制得住你弟弟身上罪孽的人。”
说罢,他便摔上门出去了。
晚上九点,洪越准时来工地拿钱。
顺便提醒他:“我姐说她的耳环不见了一个,你找找。”
耳环?
叶振华头疼,应道:“知道了,记得低调一点,别人问起来,就说你家的拆迁款只有你们一家四口和爱华的,别人的都不算。”
“知道了。”洪越叹了口气,实在是有点担心,还是问了一句,“你们这样单独补偿给我们的拆迁款,算不算行贿受贿?”
“当然不算,我走公账的。”叶振华为了息事宁人,撒了谎。
洪越却信了,笑着说了声谢谢。
差点脱口而出接一声姐夫。
哎,可惜,叶振华没跟他姐姐成一对。
他赶紧回去了。
叶振华则赶回去收拾东西,顺便找耳环。
估计不是在车里就是在那个房间里面。
车上没有,那就在家里。
这可是不定时的炸弹,得赶紧找出来。
没想到刚回到三楼,便看到那个上锁的房间被撬开了,宋贯西正拿着那枚耳环,问他是不是上一任屋主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