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招架不来。
打定主意,他赶紧冲了冲身上。
他的前胸后背两条胳膊,包括手腕和脖子,都被抓花了。
果然还是洪卓带劲,跟个小野猫一样的。
挠花了他的身体,也挠痒了他的心。
所以疼就疼点吧,等她将来给他生孩子,且有得疼呢。
宋贯西是怎么哀嚎的他又不是没听见。
这么一说,他好像挺不是东西的。
可是他尽力了,谁让洪卓的儿子叫爱华。
他要是跟洪卓有了孩子,就叫卓华好了,卓越的中华儿女,多好。
不过这样可能容易露馅,那就叫灼华吧,灼灼其华,诗经里头的,谁敢怀疑?
好,就这么定了。
他打开抽屉,把云南白药取出来一点,在伤口抹匀,又把手腕和脖子上的贴了创可贴,这才穿上衣服出来了。
宋贯西应该还没睡,卧室门留了条缝,里面有灯光透出来。
这会儿不是毁灭罪证的时候,他得先去书房装会儿样子。
这一熬,便熬到了后半夜。
凌晨两点,他去卧室看了眼,确定宋贯西睡着了,这才开了朝南的那间主卧。
锁上门,他就着窗外的朦胧天光,摸索着寻找洪卓的内衣。
闭上眼,回忆了一下,当时应该是被他扯下来扔了。
随手那么一挥……
他在地上找了一圈,没看到。
最后在衣柜门把手上找到了。
叠整齐后想揣在兜里,等会出去直接扔了,毕竟这款式实在是辣眼睛。
可是上面的奶香味唤醒了他那短暂的美好回忆。
他还是把这内衣揣进了裤兜里,打算等会儿出去后藏在车子的手套箱里,想起来了可以拿出来回味回味。
顺便,他还把褶皱的床单扯整齐了,又拿起一条新毛巾,把地上的脚印子擦擦。
没敢开灯,怕被楼下的人发现,所以全是凭直觉擦的。
一切收拾完,他才出去了,轻轻锁上了房间门。
压根没看到床头的角落里,正躺着一枚女性的耳环。
碎钻的,耳夹款式,正好躲在月色照不到的阴影里。
那是叶姗姗送给洪卓的新婚礼物。
此时正孤零零的躺着。
叶振华连夜出去了,他怕面对宋贯西的时候露馅儿。
大半夜也不想打扰叶姗姗他们,便去小旅馆凑合了一晚上。
旅馆的隔音很差,隔壁似乎是一对过来打工的小情侣,闹腾得厉害。
那女的叫得忒假了点,他都听不下去,可是她男人好像很满意。
嘁,男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物种。
造物主一定特别玩心大发,给了这个群体这样一种卑劣的特性。
为了面子,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就像他,不敢正面自己的内心,随便娶了个女人回家。
他真龌龊。
可是没办法,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回不了头了。
他只能抱着那叠起来的内衣睡觉。
夜里做了个梦,梦见他在婚礼上牵的是洪卓的手,两人婚后生了一儿一女,幸福甜蜜。
梦醒时分,小旅馆的老板在敲门:“快起来了,杀人了,警察问话!”
什么?谁杀人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振华迷迷糊糊打开了客房门,警察进来问了一圈。
姓甚名谁,干什么的,来这里打工还是常住,有没有听见隔壁什么动静。
叶振华拿出自己的名片,那小警察立马笑着打招呼:“呦,是叶经理,在附近看工地的吧?”
“你认识我?”叶振华笑笑,“隔壁确实有点动静,前半夜吧,有个女的叫了两三个小时,不会是她被人杀了吧?”
“你还不知道?”小警察把名片收好,“隔壁的男房客死了,女房客不见了。”
“所以你们怀疑是女房客杀人?”叶振华觉得这事挺稀罕的,可别是来他工地干活的哦。
警察一看他就是没见过世面的,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女房客,现在我们管这个叫失足妇女,估计是价钱没谈拢,男的想强迫,女的反抗了,失手把人给杀了。你要是有什么线索,请及时向我们提供。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叶振华客气地点点头,关上了门。
躺下后才想起来这警察有点面熟。
哦,这不是宋贯西邻居家当兵的儿子吗?
刚转业回来,给安排了民警的工作,他前几天陪宋贯西回去见过一面。
倒是巧了,在这里遇上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跟宋家的人碎嘴。
看看时间,才凌晨四点,他是睡不着了,干脆起来,坐着抽根烟,发会呆。
地上很快一地烟屁股。
他看着空了的烟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