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把他们喊过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多好。”
“好好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客套了。”周老太想想也行吧,起码等外孙女怀孕了再说吧,她总要把姗姗的头胎照顾好才行。
既然她在这里,就不能让老头子单独住在外面。
不舍得,也不像话。
便干脆拿了笔钱给严秀芬:“就当我和老头子住酒店了,收着。”
严秀芬不肯,要还给她。
推推搡搡间,门口停了辆车。
车上下来一个大块头,穿着便装,但依旧难掩公职人员的一身正气。
老杨赶紧开门:“谢司长好,这位是?”
“这是你家三少奶奶的外公,也是我的恩师,叶启荣叶老先生。”谢恩康亲自打开车门,扶老师下来。
老杨震惊不已,扭头便喊:“太太,三少奶奶的外公来了。”
正在为了住宿费用拉扯的两个老太太,齐刷刷回头,看向了门外。
严秀芬面带微笑,镇定地看向那个穿着土气的老头,身边时髦的周老太,却已经高兴过了头,刚准备擡腿,便软趴趴地倒在了她怀里,昏睡过去了。
严秀芬赶紧扶着她:“老杨啊,快,请叶阿公进来。”
她一个人招呼不过来,还好叶姗姗在楼上看见了,赶紧下来帮忙。
婆媳俩七手八脚的,把外婆扶到了沙发那里,叶姗姗赶紧去喊汤耀文下来。
又是掐人中又是喂糖水的。
门外的老头踌躇不已,好半天都没有进来,生怕自己现在这个瘦骨嶙峋的样子被老妻嫌弃。
毕竟老妻虽然白发苍苍,却难掩贵气,他配不上她了,真是惭愧。
叶姗姗见他迟迟不肯进来,回头看了眼,他尴尬地笑了笑,还是没动。
叶姗姗在外婆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起身去门口挽住了老爷子的胳膊:“外公!我是姗姗!外婆一定是太激动了,她等你等了四十年了!”
“姗姗,我知道,恩康跟我说了,你妈是叶念安?她还活着吗?我怎么找不到她?”老爷子还惦记着最小的女儿。
叶姗姗沉默了,她不想说自己妈妈的坏话,只能沉默以对。
还好,邵驰渊已经通知了梁家,叶朝霞赶了过来。
她带着所有的证据和证物,要帮帮她这半路认下的女儿姗姗。
她赶紧走上前来,解释来龙去脉。
叶启荣听罢震惊不已:“怎么会这样?改嫁的事不怪她,可她不能把头婚的孩子扔在一边不闻不问啊。不像话,太不像话了。她现在在哪里?我写信问她要个说法。”
“叶老伯,她这些年跟我的书信我都带着了,您自己看看吧。她心意已决,不会认这个女儿的。”叶朝霞叹了口气,把信件交给了叶启荣。
看完全部信件,年迈的老人愧疚不已:“是我不好,当初如果让她妈妈留在安全的地方,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叶老伯,您不需要自责,晚晴虽然不是我爸妈生的,可是从小到大,爸妈对我们三个是一视同仁的。可见晚晴骨子里凉薄,跟教育环境和父母都没有关系。她个人的错由她个人承担,您不要把包袱往自己身上背。”叶朝霞也很无奈。
她的父母恩爱非常,叶晚晴的亲生父母也都是恩爱夫妻,革命眷侣。
可见抛弃女儿是叶晚晴本人的性格问题,与他人无关。
话是这么说,叶启荣看到这么凉薄的字句,还是心中难安,只得握住叶姗姗的手:“苦了你了孩子。”
“没关系的外公,我在半年前找到了外婆,外婆很疼我的。来,外公,坐会儿,外婆马上就醒了。”叶姗姗牵着老爷子的手,知道他拘束,便宽慰道,“外公,别紧张,这都是自家人。我刚来的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会被人笑话呢。结果我婆婆对我好得很,亲如母女。婆婆说了,只有那些没有教养眼界低下的人家才会瞧不起乡下人。”
老爷子很是欣慰,外孙女的婆家是明事理的,真好。
他便放宽心,坐在了沙发旁边,等老妻醒来。
几分钟之后,承受不住喜悦刺激的周老太终于醒来。
她悠悠的看了眼,眼前的老头早已不见当年的俊朗和清隽。
眉眼老去,眼神沧桑,皮包骨头,可她就是知道,这是她的挚爱叶启荣没错。
她哭着坐起来,一头扎进老头子的怀里,痛哭失声:“阿荣啊!四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呀!”
老爷子也泣不成声:“彤彤,四十年了,我浑浑噩噩了四十年,终于醒了。我好想你。”
这一幕催人泪下,就连一向凉薄的邵枕海,也不免深受触动。
四十年啊,一个以为对方死了,天人永别,却不信邪,一直在打听消息。
但凡周老太放弃了,都不会有今天的重逢。
一个失去记忆,老乡介绍过同样痴痴傻傻的女人给他做老婆,他却死活不肯要。
但凡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