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也是气不过,谁让她说咱们的儿子是丑八怪。”大喜的日子,吴梅不好掉眼泪装可怜,只能委屈地噘嘴叫屈。
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装可爱,邵枕海头疼。
“她说得倒也不错,外甥照舅,这两个小的就没有一个像我的。”邵枕海无奈,他不是没有听人议论过两个小儿子的相貌,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儿子随了舅舅,再丑也是他儿子啊。
吴梅心虚的笑笑:“不说这个了,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端两盘点心过来。”
“不用,我吃过了。”邵枕海其实是气饱的。
因为严秀芬一早打电话过来,质问他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哪里记得,立马挨了严秀芬一顿臭骂。
挂断电话,他琢磨了半天,可算是想起来了。
今天是他真正意义上的长子邵育谦的生日。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紧接着右眼皮子便开始乱跳。
搞得他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现在坐在轮椅上,出来晒晒太阳,心里那份不安总算是淡化了一些。
他笑着跟亲戚们说话,一个两个的,都祝他早点抱上大孙子。
说不清这到底是在戳他心窝子,还是真心的祝福。
说完好听的话,亲戚们便问起了铺面的事,邵枕海脸上的笑凝固了。
这群蚂蟥!
吸血吸上瘾了,早就失去了自己谋生的能力,连个铺面都没本事找到,还指望他这个养伤的人来继续给他们找血包呢。
邵枕海很生气,当即冷下脸来:“大喜的日子不谈其他。”
亲戚们只好讪讪的闭嘴。
邵枕海不想再跟他们虚与委蛇,转身看向了别墅门口。
怪了,大房三房的女儿不来也就算了,怎么三房自己的小女儿也不回来。
这都几点了。
邵枕海只能吴梅:“你没给玉雅打电话吗?”
“打了,这孩子你也知道,任性惯了,说是学校今天满课,不肯回来。”吴梅无奈,玉雅这丫头一身反骨,连她这个亲妈的话都不听,气死她了。
邵枕海倒是理解,孩子有上进心,好事儿。
好在这时本家的一些亲戚过来了,邵枕海脸上顿时有了光彩,叫吴梅推着他,去跟那些亲眷打招呼。
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男人在警署工作,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胜在体面。
这会儿妹夫也请了假,特地过来捧场。
上次大房那边办婚礼,这对夫妻都没有出现,可见他们也知道,还是吴梅最得宠。
他还有个亲姐姐,男人在海关工作,年前刚刚退休。
两口子也是缺席了大房那边的婚礼,特地过来给三房捧场了。
还有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因为天生是个聋哑人,所以他只能养着这个弟弟,这一养就是一辈子。
上次大房那边办婚礼,弟弟一家也没有去。
除此之外,一些旁支杂系的亲眷也都来了,都是特地来给三房长脸的。
邵枕海高兴,吴梅也高兴。
两人笑着寒暄,浑然忘记了右眼皮的提醒和内心的不安。
人群中,不知道何时进来了两个金发洋人,还溜进来一条土黄色的狗。
管家看了眼请柬,笑着招呼道:“原来是梁家二少爷的朋友,请进。”
梁家是大房的亲戚,梁家的朋友自然不需要随多少礼,更何况叶姗姗和邱硕假扮的是洋人。
两人各自掏了一百,敷衍了事。
管家也没说什么,毕竟梁家能来人就不错了。
两人进来后,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叶姗姗打眼看去,发现好多陌生人,她跟邱硕交换了一个眼神:好多都是上次婚礼上没见过的,吴家有这么多亲戚吗?
邱硕摇头:肯定不是,吴家小门小户,那边的肯是邵家本家的亲眷。
叶姗姗也这么想。
她吹了个口哨,让大黄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大黄为了不让邵枕海注意到自己,特地跟在了新进来的客人身后,藏在了小孩的推车
推着小孩的是邵枕海妹妹的女儿,婆家姓吴。
所以这个女人既是本家的亲眷,也是吴家的至亲。
双重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去大房那边的婚礼,她一来便跟吴梅打趣道:“哎呦,我都不知道该叫让孩子叫你姑婆还是舅婆。”
是啊,照着邵家的关系,她得管吴梅叫舅母,可是照着婆家的关系,那就是姑母。
孩子还小,正沉迷吃手,干脆一个都不叫。
吴梅塞了个红包给孩子,将他抱起来掂了掂:“不叫不叫,这小子越长越胖了,将来肯定是个大高个儿。”
女人笑着收下红包,凑近了小声问道:“大房没人过来吧?”
“没有,他们来了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本家这么多人都没去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