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摆了摆手,让打手过来砸东西。
当然,这只是吓唬吓唬这个女人,毕竟那些字画虽然是高仿的赝品,可是客人没几个分辨得出来的,每一幅的售价都不便宜。
随便撕个十几二十幅的,这损失可比租金多多了。
何翠萍拼了命地拦住了打手,气得破口大骂:“严秀芬,你这个老女人,不好好回家守着你那个死鬼儿子,跑出来撒什么泼?这就是你邵家大太太的做派是吗?好啊,看我不找记者——”
话还没说完,何翠萍便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叶姗姗听不得别人骂她婆婆。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诅咒她老公是死鬼。
一个嘴巴子哪里解恨,反手又是一个,一个,又一个。
直扇得这个女人倒地不起,叶姗姗才冷着脸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今天给你二十巴掌长长记性,下次再让姑奶奶听见,直接拔了你的舌头!”
何翠萍捂着淤青的脸颊,惊恐万分地看着门口这个穿着深蓝色旗袍的女人。
想骂,嘴里却在冒血。
她伸手一抠,才发现掉了一颗牙。
骂娘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可从来没有见过下手这么重的女人。
看着挺纤瘦苗条的,怎么就这么大劲儿呢?
膀子也细细的,没什么肌肉啊。
何翠萍慌了,赶紧爬起来,打开抽屉锁,拿钱。
叶姗姗数了数,一共两千五港币,她把钱交给了严秀芬,严秀芬也点了点,一分不少。
随即摆了摆手,让跟来的手下拿来收据本,她都提前写好了,只要签字就行。
不过这次她把收据本交给了叶姗姗:“你签,房屋署那边我已经递交了申请,将你登记为共同租赁人,今后你签一样具有法律效应。”
叶姗姗有些意外,这些事婆婆没跟她说过。
不过现在不是打听细节的时候,她接过收据本,仔细核对信息。
这一瞬间,她的心情非常的难以言说。
是被信任的喜悦,也是责任所带来的沉重。
这是不是说明,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包租婆家的小包租婆了?
深吸一口气,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离开的时候,霍氏律师事务所顶层的百叶窗打开了,有个瘦巴巴的小脑袋男人扒着窗户,看了眼上车的婆媳俩。
等车子走远了,男人才回到办公室里,看向了正在办公的霍永强。
他这个姐夫长得很帅,国字脸,浓眉大眼,悬胆鼻,往那一坐,便是一身正气。
他如果去拍戏,肯定比当红的那几个都受欢迎。
可惜他沉迷法律,不可自拔。
男人撇撇嘴,跟霍永强闲聊:“姐夫,那个就是你说的邵家三少奶奶?大太太真的把她登记成共同租赁人了?不怕她卷走家产扔下那个病秧子不管吗?”
“别胡说,大太太看上的儿媳妇,不会错的。”霍永强没有这么八卦,他埋头办公,对自己这个大嘴巴的妻弟很是不满。
许三变笑着坐下:“姐夫,你怎么总是帮着这个阿灿说话?她是长得好看,可你也不能沉迷女色,忘了我姐姐吧?”
“胡说什么呢?”霍永强蹙眉,“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赶紧滚蛋!”
许三变笑笑,油嘴滑舌的说道:“姐夫,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最近手头紧,你帮帮我呗。”
霍永强知道他没憋好屁,起身拉开抽屉,扔了一万块给他:“赶紧滚,别耽误我正事。”
许三变嫌少,嫌弃地撇撇嘴:“姐夫,你也太小气了,一万连塞牙缝都不够。”
“要就拿着,不要滚蛋。”霍永强头都没擡。
许三变不高兴,凑过去看了眼:“又是邵家大太太的委托啊,十一家酒行全部便更产权人?邵家二房真的会甘心吗?酒行这么赚钱,亏大了。”
“没你的事,滚开。”霍永强嫌烦,拿起电话,准备叫保镖撵人。
许三变赶紧把话筒摁回去,这一拉扯,正好看到了产权人那一栏,写的居然是……
许三变惊呆了:“不是吧?邵家大太太是不是疯了,产权人写她自己儿子就是了,带上那个死阿灿做什么?那个女人到底给她惯了什么迷魂汤啊?”
霍永强听不得这些恶毒的话语,直接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将这只苍蝇撵了出去。
关上门,电话响了。
他抓起话筒喂了一声,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老婆收租顺利吧?要是三房的人为难她,你得帮她。”
“我的好兄弟,你老婆多威风啊,一出手就打得何翠萍找不到牙,根本不需要我出面。我现在反倒是担心,何翠萍会不会去控告你老婆打人。”霍永强头疼,好兄弟的老婆彪悍是好事,可是这也太彪悍了。
对面笑笑:“你看,还说不需要你出手。”
“你……”霍永强服了,谁叫这个家伙救过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