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你别着急,咱们继续用中药调理看看,喏,这是新的药方。”
严秀芬扫了一眼,跟以前的是不太一样了,多了好几味药,有两样家里没有存货。
她赶紧去找钟万山抓药。
二楼次卧里,叶姗姗坐在床前,好半天没有开口。
这还是她头一次在白天的时候好好看看他。
金发摘下来后,是一头异常浓密柔顺的黑发。
狐貍眼慵懒地扑扇着,好像在对她明送秋波。
在火车上的时候她就刻意避开了这双眼睛,这会儿被他含情脉脉的盯着,她有些不自在。
她笑着调侃道:“干嘛这样盯着我,真当自己是妲己吗?”
“你不喜欢?”邵育恭歪歪扭扭的靠在床头,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方便别人进来的时候继续演戏。
不过眼下他的眼神里看不出半分虚弱,只有熬夜过后的些微疲惫感,毫无疑问,他见到老婆了,兴奋。
除此之外,整体看下来没什么纰漏,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他真的是个药罐子。
叶姗姗笑而不语。
她当然喜欢,但他知道了会骄傲的,所以必须藏着掖着,不能告诉他。
好在邵育恭还有正事要说,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换了个话题:“等会邱硕过来相面,你们两个给我重新取个名字吧。”
叶姗姗有些意外:“你要改名字?”
她为了改名字可是挨了一顿毒打的,不知道邵育恭知道了作何感想。
其实这事邵育恭真的知道,当时在枉死殿,投票之前阎王已经把叶姗姗短暂生命里的重大事件全都说了一遍。
他知道她原来叫牛珊珊。
也知道她因为一个名字被打得躺了大半年的医院。
他很生气,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过几年来往内地不那么麻烦了,他会抽空回去收拾那群人的。
现在,他坚定地点头:“对,改名字。你就说现在这个名字跟我相冲,这么一来,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慢慢好转,你也可以打出相师的名气。”
一举两得。
叶姗姗笑了:“你这几天写写画画,就是在考虑这些事?”
“不止。”邵育恭指了指那个轮椅,“后面的挂袋里面有一叠文件,你拿出来看看。”
叶姗姗起身,捧着文件回到床边的时候,满头都是问号。
“这些人都是谁?”她把文件交给了邵育恭。
邵育恭又把文件推回她手里:“打了勾的,现在都是我的心腹,以后也都是你的心腹,可以安排他们做事。我不方便出面的时候,我会让莫娜陪着你去见他们。没打钩的,都是未来某个时间会横死的,我可以亲自去见他们,教他们怎么活命,但我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
说着,邵育恭又指了指最后那一摞:“那些是所有害我的人,有的是已经发生过的,有的是未来即将行动的,你先看看,做个了解,见着他们的时候小心点。”
叶姗姗惊呆了:“这些肖像画,都是你自己画的?”
“没错,我没有他们的照片,凭回忆画出来的。”邵育恭琢磨着,是时候让自己老婆知道枉死殿的事了,包括他跟鬼差、判官以及阎王的协议。
他叫叶姗姗把门锁好,窗帘拉上,两人贴近一些,低声耳语。
不过他保留了一件事没说,那就是他在枉死殿里见过叶姗姗。
他希望有朝一日她可以自己回忆起来。
那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枕畔守候的感觉,一定非常美妙。
他是个浪漫的人,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
所以,他不想直接告诉她。
他相信她一定会回忆起来的,她只是去了趟异界,丢失了那部分记忆,他不着急,他等得起。
叶姗姗听罢,只提了一个要求,她说:“晚上带我见见鬼差,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他。”
邵育恭笑笑:“好。”
至于什么问题,不用问他也知道。
她肯定想知道牛家那帮人的死期。
仇恨是一颗毒芽,会在心灵的土壤里深深扎根,疯狂汲取一个人生命力的同时,还会不断腐蚀周围的土壤。
他懂那种滋味。
所以他不想拦着,让她问吧,鬼差要是愿意说,她心里能好受一些。
毕竟还有半个多月两人就要结婚了,在那之前能把心里的毒芽拔出来一点,是好事儿。
叶姗姗确实是这么想的,她虽然不在运和县了,可她的仇恨并没有消失。
她希望他们只有两个结局,要么不得好死,要么活着互相折磨。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
她把窗帘拉开,坐在窗口认真翻阅手里的资料。
这一看连早饭都忘了吃了。
等到厨房的帮佣端着饭菜上来的时候,她才理解了邵育恭废寝忘食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