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从不拜高踩低。
他了解,老板从不吃回头草,但没准哪个男人真就有这能耐给老板拿下了呢?
到时候随便吹吹枕边风,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小森关好门,转过身,顿时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像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
他要谈恋爱!
他要荷尔蒙!
这个想法刚露头就又被他掐灭了。
跟在老板身边这么多年,他对爱情早就没有幻想了,甚至还多了几分恐惧。
见老板身边的人来来往往,经历过的这些事,让他心中不免复上了一层阴影。
恋爱真可怕,他不要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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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很久没来了,邓郁进去之后有些拘谨。
他手上提着小森叫来的咖啡外卖。
前两天楼上的咖啡机坏了,小森便给纪香浓叫了一回附近十块钱的便宜咖啡外卖。
这一喝还叫纪香浓爱上了。
每天都要点上一杯。
新鲜感对人来说,不分高低贵贱,只要能有新的感官刺激,就能让人短时间上瘾。
这是邓郁联想的。
他内心不断自嘲着,纪香浓果然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那,他是茶水间里的现磨咖啡,还是两块钱一袋的速溶咖啡,还是手里这个,偶尔点上一回的廉价外卖咖啡呢?
他拿出冰块还未化尽的咖啡摆在桌上,低着头,“你要的。”
纪香浓点点头,关上了电脑屏幕,起身走到沙发旁坐下,十分自然地拿起咖啡插上吸管开始喝。
晃了晃杯子里快要融化的冰块,随意地问:“来找我有事?”
她在等邓郁即将说出可笑的交易。
她也不提邓郁手上的东西重不重要,反正她拍了邓郁那么多见不得人照片。
随便拿出几张给他妈妈寄过去,他都承受不了吧。
按照交易的分量来讲,还是她手上的筹码更多。
威胁人的时候,只有够狠,且装作自己没有软肋,才能取得上风。
没想到邓郁却丝毫没有提他拍的资料。
而是沉着脸,嘴唇张张合合,慢吞吞讲了一句,“你之前得罪过什么人吗?”
纪香浓的动作一停,擡眸瞥向他,“嗯?奥,你是说昨天在我家见到的东西?”叹了一口气,又无所谓道:“那个没什么,不过是一场恶作剧而已。多谢关心。”
邓郁却眉头轻皱,脸皮都在绷紧。
好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一般。
“不是的,不是的。”
“我能看出,那个东西不是假的!”
纪香浓笑了,“你怎么知道?”
邓郁哑然。
他并不想让纪香浓知道自己捡过垃圾。
见过恶臭腐败长满蛆虫的动物尸体。
他只是又强调了一遍,“肯定不是。而且,”
邓郁顿了顿,擡起头,忧心忡忡,“我觉得有人要杀你。”
有时他的直觉说不上地准确。
父亲死之前他就有这种心慌的感觉。
但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也许这次是真的受到了惊吓也说不定。
纪香浓眼眸微垂,又喝了一口,舌尖在口腔内壁微动,“今天的怎么这么甜!”
然后才擡眼回他的话,“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我叫人去查过了。里面装着的是鸡血和猪肉渣粘成的道具。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等结果出来,我会叫人通知你的。”
真是无趣。
还以为他要来展现他的愚蠢,要挟她,让她陷入被动。
没成想,到头来还是过来关心她的。
她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被分手之后,就寻死觅活,精神不正常。
好像没了爱情就不能继续生存一样。
令人费解。
她知道,每一个和她在一起的人,恋爱期间都饱受折磨。
身体上的,心灵上的。
她总是喜欢将人摧残殆尽,再在感到无趣后将人丢弃。
剥夺别人的生命力,化成滋养自己灵魂的养分。
多么无耻,多么自私。
多么,恶趣味。
邓郁也觉得自己是在犯糊涂了。
可他又总感觉,他的一举一动在被人监视着。
甚至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他。
他今天来,也是置自己的安危不顾,跑过来让她小心。
可话说完,别说纪香浓,就连他就觉得自己在发神经。
纪香浓喝了一大半,随手将咖啡丢进垃圾桶。
垃圾桶才被保洁换过,里面是空的。
杯子砸进去‘咚’地一声响。
震得邓郁心头发麻。
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