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嘘寒问暖。
虽说不大自如,一看便知是硬说出来。
想必是有大事要求。
纪香浓没有刻意开口,而是等着邓郁先说。
她尝了两道所谓邓郁自己做的菜,点头夸赞:“嗯,确实不错。”
和钱阿姨做的一模一样,还自己做的。
这么不走心的谎言,根本不怕她拆穿是吧?
邓郁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肉。
纪香浓擡眸一眼就见到了他拿着筷子的右手食指上的创可贴。
她先是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又状似随意问道:“手怎么了?”
她果然注意到了。
邓意撵了撵手指,说:“烧菜时烫的。”
“什么?”
纪香浓音调微微拔高。
语气似乎很惊讶,还有着几分没有掩饰的怒意。
邓郁心里有些高兴,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烫了个小水泡,几天就好。”
纪香浓放下筷子,拿过餐布擦了擦嘴,擡起眼看了他几秒,握住他的手腕,撕开了创可贴。
她的动作不算粗鲁,甚至还很温柔。
邓郁心中更加甜蜜。
她竟然这般关心他、在乎他的伤?
创可贴被揭开,露出食指第一个骨节与指甲间那个直径半厘米的水泡。
不大也不小,就是被挑破了又敷了点药,不大美观。
纪香浓咬了咬压根,握着他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发,将他腕间捏得通红。
毁了,真是毁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破坏这具身体!
他凭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是花瓣被蛀虫咬了一块窟窿。
那么漂亮的手指,他竟然没有保护好。
所以,饭菜真是他做的?
纪香浓莫名有点反胃。
太无趣了。
很失望。
她没有喝邓郁给她盛好的汤,而是饮了一口茶,像是为了压下恶心感。
桌上的东西她没再怎么动,随口说了一句:“我吃好了。”
就起身回了房间。
对身后之人的欲言又止视而不见。
邓郁眨了眨眼,露出一丝茫然。
她这是,怎么了?
东西不好吃,不合口味吗?还是在公司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可刚回来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看到他的伤口之后才变了脸色。
他清楚地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不耐烦。
她几乎从未这样对待过他。
邓郁想了好几分钟也没有想通。
一顿饭吃得憋闷,他也没动几口就让钱阿姨找人收了。
回去之后纪香浓竟然不在房里。
邓郁先是去书房瞧了瞧,没人。
于是他很自然地想到了三楼那个未经踏足过的神秘房间。
那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快到睡觉的时间了,他总得去催催吧?
于是邓郁给自己找了个十分蹩脚的借口,上了三楼。
这是他第二次来。
纪香浓的确在,他还没来得及靠近门口,她就已经出来了。
与吃饭时突然离席的低气压不同,这会儿的纪香浓周身显然轻快了一些。
想是屋内的东西安抚住了她低沉的心情。
这让邓郁感到更加好奇了。
纪香浓关好门一转身就见到了楼梯口的邓郁。
眉间的喜色淡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邓郁眸色闪烁,“哦,我,我来叫你回去睡觉。我明天有事需要早起,怕你回来晚了把我吵醒。”
纪香浓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知道了。”
她穿着一套银色的长款睡衣。
头发洗好了,不长不短,披散开来。
显得背部又薄又挺。
邓郁跟在她身后不停地想,这样一个人,若是不说还真看不出来是手段狠辣的纪氏大小姐。
他见过她在办公室工作的状态,也知道她公司里的人都对她尊敬畏惧。
所以,她的温柔,肯定都是只给了他一个人。
他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她如此特殊对待。
虽说晚餐的事让他觉得有点不对。
但邓郁并不是个十分敏感的人。
也可以说他还没有彻底开窍,想不通感情这种复杂的东西。
并且连晚上纪香浓睡得离他远远的,都没有多想。
还安慰着自己,是因为他方才说了明日要早起,她肯定是担心他睡不好才不抱着他睡。
这是互相理解。
这是夫妻间应该做到的。
邓郁安稳睡下。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看着屏幕上自己发去的无数条未读消息,还有枕边冰冷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