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太深(1 / 3)

入戏太深

景遇听言一愣,眨了眨眼,面上带着不自然的讨好,结巴着问道:“怎,怎么啦?”

他怕极了。

纪香浓的语气虽然轻悠悠地,不严肃,声势也不大,但就是莫名渗人。

是让景遇从骨子里向外扩散的害怕。

与即将被掐死时的窒息感一样。

纪香浓垂眸轻嗤了一声,又擡起眼抿唇微笑,眼中的寒意却大过笑意,“你说呢?”

她没有直说,这更让景遇惶恐。

他当然知道因为什么!

上午他闹小脾气耽误了那么多人时间。

纪香浓最在乎作品,他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踩着她的雷点乱跳。

听从她的吩咐,门没有关牢,留了一条小缝。此刻隐约还能听到门外传来工作人员发出的嘈杂声。

很热闹。

而休息室里的景遇却仿若置身无人岛。

双脚被生生紧固在原地,无法逃脱。

他太害怕她生气了,可他更不敢走。

纪香浓虽然面上温温柔柔,可这种压迫感就像被一万吨重的云砸中,轻和,但令人无力反抗。

景遇紧张得手都不知放在哪里,舔了舔嘴唇刚要说什么,就被纪香浓打断,“我让你跪下。”

声音霎时降了五十度。

冷得让人血液凝固。

景遇脑中一片空白,再喘过气时已经‘扑通’一声跪下了。

膝盖的疼痛明目张胆地提醒着他:别反抗了,没用的。

他早就被她主宰了灵魂,早就将躯壳献了出去。

他缓缓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她。

“我错了……”

他不该乱发脾气,不该惹她不开心。

再也不敢了。

和她作对,只能自讨哭吃。

纪香浓轻挑了下右眉,右手杵在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在膝盖上轻轻点着。

漫不经心又带着强烈的威胁性。

“嗯,那你说说,错哪儿了?”

景遇第一次被她这么冷酷对待,脑中已彻底无法正确思考,几个词在胸中酝酿许久也没能组成完整的一句话。

不知过了几秒,纪香浓轻点膝盖的食指停下,“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随后身体微微向前倾,用那只食指擡起了景遇的下巴,让他被迫与她对视。

景遇害怕得瞳孔都在颤抖。

按照他的出身和背景,让他忌惮的人都少之又少。他犯的错多了,从来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但此刻他就是怕。

连具体在怕什么都不清楚的怕。

纪香浓歪歪头,极具侵略性地盯着他的双眸,轻声道:“你最近很不听话。”

他当然知道!

他已经想要认错了,可不知如何开口!

景遇连大气都不敢喘,双唇紧闭,额头渗出汗水,喉结上下滚动。

就这么对视了十几秒,对景遇而言却像过了一年。

他摇了摇头,带着哭腔小声为自己求情:“我真的错了,不要,不要生气好嘛,我以后都乖乖听话……”

“你,你要打我吗?”

只要她能解气,他什么都愿意。挨顿打也没什么的!

纪香浓摇摇头,“我不打你。”

打他自己手还疼。

打伤了脸下午又没法拍戏。

她松开景遇的下巴,向后靠回椅子上。

“现在说吧,犯了什么错?”

景遇听她语气总算和善了一些,才稍稍安了心。

“我,我不该耽误大家的时间——”

纪香浓把手杵在太阳xue,眯上了眼,“嗯,继续说。”

“我,我不该嫉妒姜明,不该骂他,不该乱说台词——”

景遇知道她松了口,连忙焦急地说了一大堆认错的话。

还要再说一些无用解释,纪香浓睁开眼,随意道:“嗯行了。”

汗水几乎浸透了景遇的t恤,可知他刚才想出那些认错的话已是绞尽脑汁。

纪香浓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道:“衣服脏了啊,那就脱了吧。”

脱,脱衣服?

见他刚露出犹豫的表情,纪香浓立刻厉声道:“这就是你说的乖乖听话?”

景遇瞬间被吓出两滴泪,快速摇头道:“不是不是,我脱我脱,你别生气。”

他哆嗦着手,握住衣摆就掀开了t恤。

现在是夏天,棚里又热,里面自然什么都没穿。

可七月酷暑,他的胳膊上却泛起了鸡皮疙瘩,汗毛直立。

纪香浓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t恤扔到两人中间。

景遇十分顺从地照做。

然后便乖乖跪好一动不动。

纪香浓擡脚踏上了t恤,似是当成了垫脚布一般。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