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外面那无聊重复的竹子,也不肯看他一眼。
穆依纠结一番后抛开了大巫仙的身份,主动寻起话题说了几句枯燥乏味的话,语气虽平淡,但对他来讲这态度已然谈得上是低三下四。
纪香浓却毫不领情对他视若无睹,仿佛没有听见。
即便他看着她的眼睛讲,她也只是敷衍地‘嗯’一声,随后便扭过头看向别处。
不习惯!
他不习惯她这样!
究竟怎地了?!
穆依难受得五脏六腑都缩成团,酸闷痒痛得快要生出颗完好的心脏一般。
不行!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快要忍受不住这种陌生的失控感。
肯定是那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强行想通这点,穆依关上了所有门窗,屋子里顿时凄暗幽沉。
摆放棺材的这间屋子本就阴森冷肃,光线弱了就更显恐怖。
天色愈发昏暗,仅剩的一点余晖也渐渐消落。
墙边几束微弱的烛火成了屋子里所有光的来源。
穆依走到纪香浓面前,握着她的双肩扳正身体强行让她面对自己。
“你,”可话又噎在口中,不知该问什么。
如此这般,纪香浓不得不与之相视。
她悠悠擡起眸子,平静地看着他,淡淡道:“你怎地了?”
那自然的模样好似在疑惑他为何突然无理取闹。
他怎地了?难道不是她一反常态冷落与他!
纪香浓这反应叫穆依更加不知如何开口。
见他不答话,纪香浓也不在乎,轻轻拂开他的手,又转头望向窗外的夕阳。
穆依被晾在一旁。
不知所措。
他喉咙发涩,感到有些口渴。
半晌,自暴自弃般塌了肩膀,低声问道:“你究竟怎么了……”
穆依为自己略显卑微的态度而难堪,可他又抵不过内心的纠葛。
快一个时辰没有抱她了,他的手心发空,想握紧都使不出力。
纪香浓听言沉默,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向他,眼中却带着浓重的忧伤。几欲垂泪。
穆依眨了眨眼,不懂为何她先委屈起来。
纪香浓似乎鼓足了勇气,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穆依,我想了一整日,可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放弃。”
“人心是控制不住的。”
“穆依,我似乎对你生了不该有的妄念。”
“我心悦你。”
昏黄的烛光忽闪忽闪。
穆依怔在原地,一时没能解读她话中含义。
心,心悦……?
没等他想通,纪香浓伸手拉过他的前襟,贴上了他的薄唇。
……
穆依用鼻子重重地倒吸一口气,许久都未能喘出。
纪香浓却似见他没有拒绝,更加主动地辗转啄吻。
他的唇很凉,纪香浓舒适得浑身发软。
她接触过的男性目标不少,但却从未体会过这般满足的感觉。
而且越吻心中越汹涌。
仿佛他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很奇怪!
不知过了多久,她稍稍后退,指尖蹭了蹭他唇边滑落出来的银丝。
深情却又带着几分乞求道:“什么都好,别拒绝我。”
听到这话,穆依却像才回过神,懵懂问道:“心悦,是何种感受?”
纪香浓又凑上去,双唇轻触,解释道:“就是,我离不开你了,穆依。”
穆依仔细思索了几遍这句话,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若心悦便是离不开对方,那么他亦然。
既然两情相悦,他们又已经结了姻缘蛊,那便与真正的夫妻无二。
想罢,穆依忽然释怀,吞了吞口水回吻上去。
他接受,他不拒绝。
他想要一辈子与她在一起不分开!
穆依的动作野蛮又生涩,将她的唇咬得发痛。
纪香浓按住他的肩膀学着他啃咬回去。
黑暗本就会加强人对周围的感知,况且他的痛觉比常人敏感数倍。他痛得浑身颤栗,眼睛里渗出几滴生理性的泪,痛得闷哼出声。
可他没有推开纪香浓,而是抱紧了她,试图让她再用力一些。
能够放肆拥抱她,被她施与疼痛的滋味太过美好,令人上瘾。
穆依擅自领悟了一个爱的定义。
爱即是痛,爱即成瘾。
纪香浓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椅子太小,不大方便行动,她推了推穆依,想让他将自己抱回主屋。
可穆依不是有耐心的人。
他揽着纪香浓的腰将她一把抱起,与她一同躺进了身侧的棺材里。
这张独特的床逼仄窄小,使得两人被迫牢牢贴紧。
纪香浓的视线也逐渐适应了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