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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待机会逃离他的身边……后来也顺利地逃掉。离开江砚之后,我无处可去,好在遇到郎君,多亏郎君收留……”
姚芙绵一连说了好几句感谢崔忱的话,从她的话语中,她对崔忱有多感激,对江砚便有多怨恨。
“如今我与宋世子解了婚约,已无人可依靠……这段时日的相处,郎君待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姚芙绵刚与宋岐致断清关系,自然不能立刻表露出对崔忱多情深的模样,好似她是什么三心二意之人。
与崔忱的事,还需徐徐图之,适当给予他些暗示,让他看到与她的希望。
“与宋世子的事令我惋惜,但人还是要往前走。”姚芙绵低落凄凉的话语一转,隐隐透出几分羞怯,“芙娘也会尝试去待郎君好,不辜负郎君这一路对我的关照。”
她这番话说得隐晦而模糊,但崔忱听了,不会不明白。
她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静静地等待崔忱回应。
可久久都等不到崔忱的声音,姚芙绵忍不住问一句:“崔郎,你在听吗?”
片刻后,屏风后终于又传出动静,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那人正要绕过屏风走出来。
姚芙绵低头垂眼,嘴角不禁攀上笑意。
崔忱本就对她有意,她话都说到这份上,崔忱接下来便会为了让她尽快倾心他,而殷勤地讨她欢心,对她言听计从。
到时,让崔忱护送她回扬州,不再是什么难事。
屏风后的人已经走出来,姚芙绵先是看到一抹霁青色的衣袍。
眼前人周身气度给姚芙绵的感觉与平时不大一样,姚芙绵心中冒起疑虑,不安陡升。
她缓缓擡眼,目光往上,看清那人的瞬间,耳边犹如有惊雷炸开,轰隆震得她头昏眼花,浑身血液也似倒流般让她动弹不得,唇边笑意已经消散,只余睁大眼瞪着眼前人。
“你……你……”
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干涩到让她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芙娘,许久未见。”
江砚嘴角噙着抹笑,居高临下看着姚芙绵,本就俊美的容貌在此刻更是美得摄人心魄,倒映出姚芙绵身影的那双眸子底下,疯狂到几近扭曲。
“我倒是不知,原来你在我身边是那般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