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笑起来。
母亲显然不明白你在笑什么,没有吱声。
那箱本体是金条的怪谈却觉得很晦气,疯狂嘶吼着。
你甚至忽然感觉到它有一点被破除的松动感,属于它的能力隐隐朝着你流动。
难道是被气的
你试探地说“剩下的金条拿去买小汽车,一辆载妈妈出去玩,一辆放家里落灰。”
“滚滚滚你们两个”金条愤怒大骂。
又一丝属于它的能力朝你的方向逸散过来。
你笑起来,摇头晃脑地开始瞎编金条的一百零八种用法。
“打三条又粗又长的大金链子,妈妈戴一条,我戴一条,宥光戴一条。”
“盖一间希望小学,把金子换来的钱分成无数份,修房子、请老师、买教材、做爱心食堂”
你还没说完,怪谈已经气得没声了,虚弱无比。
但很快你发现事情不妙。
你能够三言两语就让一个怪物濒临消散,当然不是靠你的嘴炮能力。
而是你刚才说出来的话随着怪谈的能力朝你逸散过来的同时,像是刻进了那些能力里。
你得说到做到。
否则会遭到反噬。
你声音卡了一下,母亲也停了下来,到火车站点了。
她把你放下来。
你哭丧着脸看向她“妈妈”
母亲疑惑“嗯”
刚刚还挺高兴一小孩,怎么转眼就要哭了。
“我”你欲哭无泪“我好像翻车了。”
“这些金条必须照我刚才说的那样用出去”
母亲摸摸你的头,柔声说“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你眼泪都快悔出来了。
其他都还好,这时候的房价便宜,买房子肯定足够;迷你小汽车也是车;希望小学盖小点就行,力所能及嘛,只要金条够用就没关系。反而最容易实现的一人一条大金链子,母亲肯定会迁就你戴上,宥光会同意吗
想想就没眼看。
“唉”你叹了一口气。
等了半个多小时,你们好运地等来火车,踏上回家的路。
火车上,你依偎着母亲不知不觉睡着了。
你做了一个梦。
梦里,你站在城市上方,俯视着整座城市。
“啾”
空灵厚重的叫声从下方传来,城市旁边隐隐现出巨大的虚影。
那身形庞大无比,隐隐有些像鲸鱼,围绕着城市缓缓“游”动,高楼大厦在它面前如同小巧的积木。
你心中震撼,却不感到害怕。
它忽然抬眸,看向你的位置。
你看到它嘴角轻扬,眼睛传达出厚重、平和的气息。
它扬了扬头,虚幻庞大的身体朝你游来
你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到的是母亲的后背。
她背着你走在火车站里,周围是来来往往的旅客。
原来是到站了。
母亲手里提着书包、红伞、小木箱,背上背着一个你,满满当当,身上那种阴翳的气质被冲淡许多。
简直快不像个怪谈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着楼梯大喊。
“宥光,我回来啦”
几乎是你喊出来的同时,高高瘦瘦的少年出现在楼道里。
他穿着黑色的衣服,皮肤苍白,左眼中下方有一颗鲜红的痣。
他眉眼弯弯,对着你绽放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笑得这样清晰,像一朵妖冶却带着剧毒的花。
你心里忍不住嘀咕。
这家伙,小时候还是清秀帅气的,平时不笑也还好,怎么笑起来这么邪门。
对,就是邪门。
你张开手朝他扑过去,
想来个热情的拥抱。
虽然才离开不到两天,但是第一次出远门,总觉得离开了很长时间,有点想念你的小伙伴了。
然后在距离他还有半米多远的距离,猛地止住脚步。
差点忘记了,宥光不会拥抱的。
上次感动得想拥抱他一把,摔掉了你一颗门牙。
你另一颗门牙现在也有点摇摇欲坠,但你绝不要以摔掉的方式终结门牙
宥光看着突然停下的你,微微一怔,笑容僵在脸上,并迅速消失。
他默默站直了刚才弯到一半的腰,放下微抬起来的双手。
“我没有骗你吧,比跟你说的回来得还要早”你扬起头,得意地说。
怪谈收录
贪婪的守财奴
这里是我的
这块土地,这匹砖、那片瓦即便这栋房子废弃到腐烂,那也是我的,休想拿走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块朽烂的木头。
只要是我看到的,时间久了也会变成我的
拿走我的东西,你得付出代价。
哪怕你拿走的是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