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的请安问礼,直奔主题,“我们需要当地人带着上山,看看上面堤坝的情况。”
上山的路确实蜿蜒,又接连下雨,没有当地人带路,只能摸黑上山,会很危险。
好在里长带来的年轻汉子不是樵夫就是猎户,熟知当地情况,他们一脚深一脚浅的上了山,宋亭舟心里急迫万分,真见到堤坝上的情景才发现确实已经刻不容缓。
李巨阳惊呼一声,“怎么又涨了这么多!”
只见水库里的水位已经上升到了极致,眼见着就要没过堤坝。若是水位没过堤坝,再结实的堤坝也会溃决。洪水不光会淹没茂林镇,还会灌满其他河流,使其他堤坝也跟着决堤。
“那拓,你立即去兵营里通知所有府兵前来齐力疏通堤坝,要快。”
“李巨阳,你去村里找费敬,叫他立即征收茂林镇附近的窑场,聚集周边所有青年壮力挖沙、挖石,送沙袋和石块上山。”
“陶八,你带几个衙役回德庆县,让德庆县的衙役捕快都忙活起来,挨家挨户的借农具、拉粮食到民乐村来。”
宋亭舟语速飞快,众人都屏气凝神地听他吩咐,几乎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大家便立即分头行动。
宋亭舟自己已经先拎了把铁锹走到堤坝另一头的位置,俯瞰面前一望无际的水库,上游滚滚流水飞正速流向大坝。
他眸色一闪,茂林镇堤坝上游,连接的正是钦州境内的钦江其中一条分支。
这时候天色渐明,宋亭舟跨步往上游走了一段路,果然越往上河水越是湍急。
蚩羽护在他左右,看着宋亭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解的问了句,“大人?”
宋亭舟心中有了个糟糕的猜想。
——来不及了。
孟晚在松韵书院里烙饼,宋亭舟最近一直在赶路,馒头太冷硬了,还是饼子好吃点。
“夫郎,我看到陶八回来了。”雪生回来禀告。
孟晚抓了把碗里的葱花铺在饼上,“他回来了?可有说些什么?”
雪生回道:“急匆匆就去县衙了,就说了两句话,他要去找县衙里的衙役们一起征收农具,还有那拓拿着大人的令牌去军营了。”
孟晚动作一顿,糟了,看来情况有些不妙。他迅速把面板上的饼一块块的贴到铁锅上。“你去叫小辞过来,咱们三个现在就吃点东西垫垫,一会儿留下黄叶阿寻他们陪阿砚和通儿,我们去茂林镇看看情况。”
雪生得了吩咐立马过去找楚辞,说了孟晚交代的话。
饼子烙好之后孟晚又炒了个冬笋炒肉片,三人就着饼子把菜都吃光。
孟晚装上剩下的饼,密封好装进包袱背在身上,又带了两包碎银,穿上蓑衣,跨上马背同雪生和楚辞一起出发。
路上还遇到众多德庆县的衙役,从陶八口中得知了宋亭舟的几道命令。
非常幸运,他们到民乐村山脚下的时候雨停了,虽然天空依旧昏暗,可也莫名的让人松了口气。
孟晚在众人的护送下上了山,上山的村民和衙役正在埋头苦干,包括身为知府的宋亭舟,他早已脱下蓑衣,身上的衣裳尽数湿透,正扬起铁镐在山沟的泥土上挥舞。
“大人,好像是夫郎来了。”陶十一干活途中率先发现孟晚,禀告给了前方的宋亭舟。
宋亭舟回身一看,果然见到孟晚正往这边赶来。他从沟渠里爬了上去,本来只是下半身泥泞较多,这下子上半身也没能避免。
“现在挖的沟渠是做什么用的?”孟晚从包袱里掏出一块帕子,好歹把宋亭舟的脸上擦干净。
宋亭舟对着夫郎沉声说了句实话,“堤坝顶多只能防五天了,要尽快挖通通往山下水渠的沟渠,避免大坝决堤后到处肆虐,冲毁村庄。”
孟晚对于水利是一窍不通,“挖了之后山下村庄就安全了吗?”
宋亭舟遥望水库上流的位置,“不会,若上游的钦江接连不断地泄洪,不光整个德庆县会遭殃,其余县城也会被波及。”
孟晚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水库,难以置信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可有补救方法?”
宋亭舟语气沉痛道:“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有尽量在决堤前将沟渠挖大挖深,起到一定缓冲作用。再尽快疏散下游的所有村庄。”
孟晚在他说完后就已经自动承包了后面的任务,但是他担忧道:“五天时间,就是有再多的人,又能将沟渠扩建多远呢?”
宋亭舟浑身脏污,但却丝毫没有退缩,“有多远就挖多远,我已经让那拓拿着我的令牌去卫所找林千户,他那里有军器库。”
孟晚刚开始还不解其意,随后便瞪起眼睛,“火药?”
“不错。”
宋亭舟的打算是,先靠人力将附近所有能打通的沟渠全部打通,然后等火药来了之后就开始猛轰,轰出几个能蓄水的小型大坑出来,缓解洪水湍急的压力。
孟晚把饼子从包袱里拿出来先投喂宋亭舟,“你先吃饱了,然后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