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灾民(2 / 3)

一二。

上次宋亭舟自己走阿砚就蔫了两天,这次俩爹一起走,他就更舍不得了,抱着孟晚大腿不放,“阿爹……”

他还没开始嚎,孟晚就打断他,“上来。”

阿砚眼睛挂着泪珠子,懵懵的指着自己,“我?”

“都多大了还哭,真丢人,上来吧。”孟晚语气嫌弃。

常金花不干了,“这么大的雨,你们是去干正事,又不是去玩,带阿砚干啥!”

孟晚一秒变脸,嬉皮笑脸的和常金花说:“带孩子见见世面嘛,你看我夫君,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识过了,现在多有出息。您也不想阿砚天天在温室里,长大了和余家大公子一个德行吧?”

没错,现在开朗明鉴的老余那都是被他大儿子纯折磨出来的,所以在二儿子余彦东的事情上才这么看得开。

老大已经被他夫人和老娘宠溺到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地步,小心眼又霸道,连自己弟弟的东西都要抢。家里的庶子庶女更是被欺负的像蝈蝈似的,除了没沾人命,真是什么坏事都干了。

要不是宋亭舟上任以来余家老大被约束在家,恐怕早就进了牢房。

府城人基本提起他就闻风变色,连常金花也曾听说过。

孟晚提起余家老大的养废史,常金花果然开始动摇,“那……那等他再大点不也行吗?再说,阿砚多乖巧可爱,和余老大可不一样。”

宋亭舟语气沉重,“人心不古,时局动荡,是该让他亲眼所见那些浮华下的疮痍,和面对灾难时凉薄的人性。”

他一句话比孟晚十句都管用,常金花什么反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到上车的时候常金花才发现家里三个孩子都爬上去了,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咱们自家孩子就算了,怎么还把通儿给带上了!他才多小,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咱们和容哥儿交代?”

宋亭舟把通儿抱上来,孟晚接住他,“放心吧娘,通儿跟着我们比跟着他俩爹靠谱多了。”

从家里出来上了主街,阿寻背着包袱提着药箱站在街口,见宋家的马车过来,阿寻问道:“孟夫郎,楚辞去吗?”

孟晚掀开车帘笑着回道:“在前面的马车里,阿砚和通儿都跟着去。你白日无聊就和他们坐一起,夜里和黄叶一起睡。”

“好!”阿寻的行李被黄叶接过去,阿寻提着药箱上了楚辞和阿砚他们的车厢。都是自家人,还是在西梧府地界,规矩没有那么多。

宋亭舟和孟晚坐在最后面的马车里压阵,孩子们不在,他俩还清净一些。

这些日子宋亭舟来去匆匆,甚至连个好觉都没睡够,就又要冒着雨启程去往德庆县。

马车刚驶出西梧府范围,宋亭舟便躺在车厢里睡着了。

孟晚给他盖上棉被,塞了两个手炉进去,自己守着他吃果干看书。

值得欣慰的是德庆县是自家地盘,去了之后不用像赶路时那么艰苦。

可就在他们终于到了德庆县后,孟晚却发现城门外聚集了数十名灾民。

宋亭舟脸色难看的下了马车,让周围衙役护好孟晚他们,和蚩羽陶八打马骑行过去。

门前的灾民见有人过来忙一哄而上。

“大爷,给口吃的吧,三天没吃饭了。”

“什么吃的都行,干的稀得,脏的臭的我们都不嫌弃!”

“都让开,孩子就快病死了,让我们进城啊!小石,小石别睡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守城的士兵也不是铁血心肠,但上头知县大人不准放灾民进城,他们为了不丢这份差事也只能拦着。

蚩羽和陶八隔绝开围在他们旁边的灾民,宋亭舟冷着脸行至守城兵面前,拽下手中的腰牌扔给他,“去找费敬,让他半柱香内滚出来见本官。”

守城兵双手捧着令牌,撒腿就往城里跑去。半柱香后费劲骑马飞奔而至,后面还跟着德庆县的县丞、师爷、主簿等下官。

“知府大人,您怎么不直接进城,是不是这群不长眼的拦住了您?”

“不长眼的?”宋亭舟现在的嗓音比三九天的寒风还冷,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能让他如此动怒,这个费敬便是其中之一。

他这会儿已经问清城门前的灾民身份,且阿寻和楚辞正在为病患把脉问诊。

宋亭舟指着那些形如乞丐的老百姓,言辞诘责费敬道:“你身为父母官,理应心系百姓,爱民如子,你就是这么对待子民的?”

费敬忙弯腰作礼,“大人明鉴,这些灾民并非咱们西梧府境内百姓,而是钦州过来的流民啊!”

“还敢狡辩!”宋亭舟怒斥,“安集流亡,无使失所。是身为父母官的职责所在,从没听过灾情面前竟有某县知县竟拒绝安置灾民的!”

宋亭舟深吸口气,推开他往城里走去,“费大人,我定要写奏折启明陛下你的种种作为,西梧府,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费敬膝盖一软,要不是师爷扶着,他差点跪到地上。他踉跄着追上去,“大人,大人息